姜烁。

直到他们坐上车，小猫依旧蜷在原地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岁岁隔着车窗冲它挥手，乔觉揽住她不让她掉下去，一桩往事不合时宜地涌脑海。

那人总是会这样笑着看自己，睛弯柔和的弧度，轻快又专注。平日细节里的无微不至都抵不过那目光带来的情般的错觉。

看不颜，只有一双睛透亮，和女孩鞋一样的蓝。岁岁用发现新大陆的吻惊叹：“它的睛好像桃呀。”

乔觉向来随携带小零，那是从很久以前就保存下来的习惯。从前喂喂浪猫浪狗，后来多了个小朋友，还能给她垫垫肚。成年人从袋里找一袋小鱼，拆开递过去，小孩把它握在手里伸向小猫，后者嗅了嗅又试探地用鼻拱了拱她的手，犹豫片刻才放下心大快朵颐。野猫能信任人类到这个地步，八成已经饿了很久。

秦因的妹妹也在，兴许是格原因，从前秦芊芊见乔觉比她哥还多，一别几年，再见面很是欣喜；而对于乔觉之外的所有人，乔温岁都是初来乍到一回见面，更是成了众星捧月的焦。秦因了一大桌菜，都是岁岁喜吃的，小姑娘吃得肚圆，扑在大抱熊上不肯动弹。

秦因猛然反应过来，连连歉。乔觉摇摇：“来之前吃了一。”

除了不自己，什么都好。

不用怎样的评判标准，秦因都可以算作个老好人。和梁忍倒也般，两个温和的Beta，过最温柔的日。乔觉国之前他们还分居两地，约会时羞涩张如少年，如今住在一块已有老夫老妻的架势。时间过得太快，转就抛在后。

*

乔觉不知怀念会不会有化成分，他关于那人的回忆总镶着圈无法对焦的光，好似一切都浸在温情的溪。

姜烁。

“沾猫惹狗”的质由来已久，可真正意识到这份令许多人羡慕的福气，还得归功于另一个人。他们曾经在某个雪夜里也捡回一只黑猫，非常黏乔觉，到哪儿都咬着他的脚不肯放开，谁都以为不速之客将要常驻，它却在后来的某一个晴天悄无声息离开了。

那熊是够大的，双手能藏起半个小孩儿。秦因把最后一盘蓝莓山药端过来，见另一位客人面前的盘基本没怎么动：“今天的菜不合胃？岁岁的饭量跟你不像啊，是不是遗传——”

梁忍沾了沾蓝莓酱：“明天晚上我们送芊芊去相亲，

小猫吃完鱼，讨好地了岁岁的掌心。小丫开心得不得了，乔觉拿消毒纸巾给她仔仔细细净，站起拍拍她的小手：“车来啦，走吧。”

姜……烁。他慢慢地、偷偷地默念着这个名字。就只是两个简简单单的字而已，却包藏着他所有无人问津的柔与心酸。

他最近总会时不时想起那个人，大概是因为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靠近彼此也靠近过去，一切熟悉和陌生反复织，冲刷着他用四年时间建筑的防线。

梁忍轻轻踹了他一脚，嗔怪：“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起初乔觉有些伤心，那人安：“会不会是你的前世情人来探望你，见你如今过得不错，就放心离开了？”他笑，“总是有猫猫狗狗找上门，你还真是讨它们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