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

“谁？”

“要是能自由恋，谁不想呢？可两情相悦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凑合才是常态。”梁忍侧瞥他，“看，活生生的例就站——啊不，坐在这。”

“你还要相亲？”

在北国居住的地方是个宁静小镇，现在回到带，被城市的霓虹川错了。梁忍看他不声不响，找了个话题：“我把票给你带来了。下周二晚上，八半开场。”

博馆这么火爆还有另一个原因，七月限定的侏罗纪展，另收票，打包票绝对有所值，占据大楼半面墙的幅广告仿佛好莱坞大片，的确抓人球。

“我都二十了，又不是十二，有什么不行的。”

国际航班实在太耗力和神，刚收拾完一个箱他自己也累了，愈来愈沉重，桃窝在他脚边，一人一猫同样的困倦。

乔觉判定梁忍这找到意中人就在自己面前秀恩的行为非常不人，为自己辩护：“我没将就。”

“这么行你一开始别拉着我陪你来啊？”

话音刚落，外面倏然响起雨声。乔觉顺着声源向外看去，方才还明亮的天光缓慢下沉，他无意识地攥被，想起八月就要来了。

“打住啊，还不到你小给我发好人卡。”姜烁拍拍他的肩膀，“那你继续艰苦奋斗，我先撤了。”

袁乐捂住额：“我这不是没来过没经验嘛……你要累的话别排了，去找个地方歇着吧，我自己去看。”

“好。”

他没说错，不将就的理念固，所以才单这么久。

正值暑假，又是周末，博馆的人简直多到难以想象，门展馆队排得令人绝望。姜烁在中央空调下得浑难受，弹了弹袁乐的脑门：“选哪天不好非得星期六，小孩你还真是奋不顾验人生啊。”

梁忍要走：“有需要再给我打电话，我住的也不远。”

“……好，你说的是。反正记得带伞。”

“去吧去吧。”袁乐转转睛，对着他正要离去的潇洒背影声提醒，“不许发朋友圈吐槽我啊！”

“开车。”

姜烁觉着不靠谱：“你自己能行？”

梁忍耸耸肩，不置可否，接了句歌词：“互相折磨到白。”

姜烁笑容一僵，摸手机的手指又将它摁回袋，保持着那个僵的笑容摆摆手：“怎么会呢。”

“也要。”

“我看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会下雨，你是不是要带岁岁去博馆？门记得带伞。”

“啊……”乔觉差忘了这茬，“谢谢。你去吗？”

飞行旅程的新鲜劲过去，小女孩早就困了，等车开到家已经睡着。房已经请人打扫过，乔觉把她抱到儿童床上，轻轻关上门退来。

“当然不是我，帮别人。”

都无法接近。孤独的转校生认识了孤独的同桌，就这么熟络起来，一晃过去二十年，他仍是屈指可数的拿得到乔觉世界通行证的人之一。

“哎哟姜哥你最好啦……”

“小秦。”

“不了，我要去相亲。”

“那也要带。就算你淋着不要——”

小秦大名秦芊芊，是梁忍家那位的表妹。姑娘活泼情，绑着俏丽的双尾，声音清脆，乔觉记得她。他像是回忆起什么同受的惨痛经历，苦着脸评：“自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