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一项一项细数：“你看你，好歹还有前男友，虽然他听起来像是个混。可我呢，当了这么多年的单狗……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回一趟国内，想找找初恋，最后也没联系上。工作没了，读了快二十年的书，没想到最后被人扫地门，执业资格被吊销，全国都再没有一个老板会要我……昨天又被人偷了钱包，我现在无分文，连回国的机票也买不起，明天打算去酒吧老板那里应聘服务生……你哪有我惨？”

他们在母中被共同育成长，过去的二十八年里，他们手足与共，血脉相连。

姑娘没说话。

他们一直都有微妙的心电联系，楚洛知，刚才的那一瞬，哥哥必定有所察觉。

楚洛没有说话，躺在地上，静静望着的浩瀚星空。

她终于对他的话有所回应：“你是怎样活的？”

很多时候，不过是一念之差。

樊江宁躺在地上，笑得欠揍：“哇，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拍泰坦尼克。”

“你放手吧。”楚洛低声。

后那人简单的一句话，却蓦地叫楚洛想起了自己的同胞哥哥。

樊江宁觉得难以置信，夸张的捧着心一脸

“哎呀。”樊江宁双手在她肋侧了，语气嬉笑，“手真的有麻了。”

“你脚踩在这儿。”樊江宁小心翼翼的指挥她，“我啊，我众叛亲离，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骂我人渣，工作也丢了，穷得想去当鸭……哎哎你先上来，我慢慢讲给你听。”

楚洛的泪再度落下来。

她终于哭来：“……我这样让家人伤心。”

也许下一次她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勇气。

楚洛终于笑来：“那你为什么不？”

女孩的脸隐在半明半暗中，樊江宁仍未看清她的脸，便接着先前的话说下去：“要比惨，我可比你惨多了。”

他终于将楚洛拉回护栏里，全绷得太久，他一放松便脱了力，两人双双摔在地上。

“就是！”樊江宁来了劲，“看看我们两个，应该楼，噢不，是塔，该塔的明明是我！”

“来来，妹妹，别这样说。”樊江宁示意她抓住自己的手臂，“命是自己的，不是上帝给的，也不是父母给的，就是自己的。怎么置都是自由……当然了，等我捡了钻石你再死啊……像我这样活着的人也不比你贵，听明白了吗？”

楚洛扶着他的手臂，一步步爬回来，樊江宁手握着她的腰，生怕有半闪失。

樊江宁自悔失言，人家本来就想寻死，他现在问这个，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楚洛轻轻呼一气：“真的好惨。”

樊江宁觉到她的在一瞬间绷，态度似乎有所松动，不由得暗舒了气，又趁打铁：“反正都不想活了，晚几天再死能怎样？你去过火地岛公园吗？去过伊瓜苏瀑布吗？去过乔治王岛吗？对对，乔治王岛！那里有企鹅的，我带你去看企鹅啊……一死就要死很久的，不如我先带你去浪一浪？”

他想了想，又：“你刚才说还有几天就生日……生日变祭日，多不好。这样吧，要不你过完生日再？”

洛已经觉得愤怒：“。”

樊江宁听见她声音里的哽咽，愣了愣，然后低声：“为什么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