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卖救妹”的事情，他也隐隐听说过，看她们平日穿的也颇为破旧，jiùshì衣服料好些的，也都是磨坏了或颜不太新鲜了，有的还打着补丁，应该是即便曾经是有几个钱，如今也贫困潦倒了。

“两位姑娘这是要走了？”第二天，雁儿妹跟路大娘一起到柜上去算房钱，掌柜的依然跟以往一样心。“鱼儿姑娘好些了吗？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她记得很清楚，她昨天拿来的，是五两银不差，但却不是一整块的，而是两块夹了半边的，一块有二两，另一块三两，那是缀锦阁的老板娘怕她们huíqù有些银不好分，特别给找了些零碎的。而现在雁儿递去的，却是一块整锭的五两银。

“好多了，多谢掌柜的挂心。”鱼儿依然十分柔弱的样。“这些天多亏了你们的照顾。”

雁儿拿银，递给掌柜的。

反正时日还长，等有机会，她和村里的媳妇们一试就知了。(……)

怪不得掌柜的让他们多注意些呢！

要说路大娘也是个聪明的，这妹二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明明手里不缺钱，却要装需要人bāngzhù的móyàng，现在她还不能下定论。毕竟也可能除了她们，还有其他人帮过这妹两个。

路大娘的目光落到那银上，微微怔了一下，随即转开，去接过鱼儿手上的包袱，心里却暗暗奇怪。

“好。”张尧答应着。“只是那条路窄，车不去，只能在路等着。”

说起来，这家客栈的确比她和鱼儿原来住的那家好多了，掌柜的和伙计都很情不说，也都不多事儿，更没有像上一家一样听她们说没钱了就把她们赶来！甚至连她们要买东西说钱不够的时候，也帮她们先垫上。

“不要，雁儿，就当婶借给你的，等你们有钱了，再还给俺也是一样。”路大娘说着，心里又泛起一丝yíhuò，脸上却不动声的。

路大娘正低着，拉着鱼儿是手，悄声地说着什么，看样在打消鱼儿的顾虑。

“婶，衣裳就算了，能让我们妹有落脚之，雁儿已经激不尽。”雁儿说。

这些倒是小事儿，只是她们指使起他和店里其他的伙计来，看上去尽温和有礼，却总是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居临下的wèidào，这就难免让人cāicè，这妹两个，究竟是什么来！为什么会沦落到这里，又这么困窘的地步？

要说这妹两个还真是很奇怪。

“两位姑娘太可气了，应该的。”伙计笑嘻嘻地说，跟着雁儿和鱼儿后，回到客栈。

“两位姑娘，你们要的包来了。”

“小哥，咱们能不能再去趟缀锦阁，俺想给雁儿和鱼儿两衣裳。”

可是，她们的样虽然不像是有钱人，起钱来也不是那么明显的大手大脚，但偏偏很讲究，每天都问他们要泡澡不说，衣裳虽然是旧的，却几乎一天一换。

“谢谢小哥。”雁儿和鱼儿连忙收起脸上的调笑之，郑重跟伙计dàoxiè。

“多谢掌柜的。”雁儿伸手去接银，却忽然脸微变，中有一丝慌张和凌厉一闪而过，就去看路大娘。

“那，多谢婶了。”雁儿低下，声音也低低的，却不再jùjué。

儿，有个伙计从对过走了过来。

“应该的，应该的。”掌柜的一面说着，一面将房钱算好。“一共是四两四钱，这里面除去姑娘们买零碎东西的，房钱我是最低价算的，你们也不容易。扣去压在这里的一两银，再给三两四钱就够了。”

“以后咱们jiùshì一家人了，别把谢字挂在嘴边上，听着没得生分。雁儿，鱼儿，你们就安心在村里住下，不到一年半载，婶给你们寻个好婆家，这日就安稳了。”路大娘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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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悄悄地松了气，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差儿就破绽，还好没人注意到。

“恩，麻烦小哥了。”路大娘当然了解那条路的情况，倒不是窄，而是店铺多，一般人家若不是有急事，都是在路下，让车等着，不会将车停在各个店铺门的，以免影响到其他人家的生意。

车就停在客栈外面，上车前，路大娘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张尧。

“找你二两，那四钱就算了。”掌柜的拿二两银递给雁儿。“姑娘们什么时候再找弥镇，再来光顾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