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可以向他允诺。日后，无论何时，只要朝廷不施加迫，不阻碍我之北伐。我李穆，不率先发难于朝廷，永大虞之臣。”

“且我给了他一封信，叫他代我转岳父。算是我对岳父的一个代。”

他觑了胤。

……

樊成帐，向他见礼，随即问：“大公，小娘之事，该如何是好？”

洛神扭过了脸：“我知，你怀大志，又一意孤行。你也瞧不上我阿耶。都这样了，如今你对他，还有什么可代的？”

他凝视着她，一字一字地。

他驭着坐骑，风驰电掣地赶回到了宿营地时，天下起了大雨。

他沉了下：“樊将军，你来义成比我早，从前也带兵打仗过。以你之见，倘若西金来犯，李穆能守城否？”

樊成来了。

胤了毡帐，席地而坐，望着面前李穆来的那一封信，眉微锁，陷了沉思。

樊成的语气，毫不犹豫。

见胤看下自己，忙解释：“大公莫误会。因我的弟兄们，本都是长公主的卫队。先前来时，长公主也是吩咐过的，须守护小娘的安危。故我这些人，须得随小娘。倘若她随大公回建康，我等自然随。但倘若她被李刺史留下……”

樊成先前已扎好宿营地，就地避雨过夜。

“我等自也是要同留。此为职责在……”

要下雨了。

他心知，李穆既这事，又投下了信，叫自己转给伯父。自己便是能打破城门闯，他也不会再放阿妹的。

他的神竟异常郑重。片刻前那狠命欺负自己的孟浪劲儿，一儿也看不见了。

“如此，你可放心了？”

胤将信收起，叫他内。

这时，却听他：“阿弥，我没有骗你，你阿兄已经走了。他知我要留下你，他带不走你。”

胤眉依旧锁，只：“不消你说，我也是知的。”

他仰，再次看了那堵耸的城墙，只能转，先赶回去和樊成等人汇合。

胤到额一凉。摸了摸，手心有。

她说完，半晌没听他回答。便从床沿上站了起来，扭要往外去。

“我信李刺史！”

抹面颊上还沾着的几颗泪，侧过去，本不去看他，只冷冷地：“你叫人把城门打开，让我大兄来！我已是想好，必要回的！”

洛神停住脚步，转回脸。

樊成一惊，立刻解释：“大公勿误会。我乃长公主

“阿弥，我确实不到为留你在我边，违心从了岳父安排。”

“倘若侧旁还有仇池为敌，我不敢下论断。但如今，一来，与仇池结盟已成。二来，西金正全力攻打西京。等他来犯之时，料李刺史应已有应对之策。”

胤注视樊成片刻：“樊将军，你对李穆，似乎颇多认可。”

帐外忽然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