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慢慢地吁一气，想了下，：“阿家，我想去渡瞧瞧。”

听到了脚步声，阿停抬起：“阿嫂，你起了？”

等？不过是从前没给你们机会罢了！江东自古多俊杰！此次北渡，便是你们一个绝佳机会！此仗固然艰难，然，师贵在用兵，不必在众！此战，并非没有取胜之机！”

洛神面覆幕离，在随从的伴护之下，在渡附近眺了江心片刻，压下淡淡失落，唤阿停一回家。转时，看见对面来了一架舆。

……

许多京人，依旧还沉浸在片刻前的激动之中，聚在江边，议论纷纷。

三千兵，连同辎重，在不远翘首观望的京民众的目送之下，朝着江北，渐渐远去。

“我放话于此，尔等凡恐惧者，可列，脱卸战甲，我便放你离去，绝不阻拦！”

完毕，天光大亮，远江面缭绕的雾霭，渐渐散去。

……

副将上前报名册，人人响亮应答。

“我李穆，不惧！”

人人目激扬之，无一人动。

他话音落下，四周雪寂。

洛神带着阿停赶到渡时，最后那条满载了士兵的战船，也已驶向江心。

士兵神抖擞，列队登船，秩序井然。

人人难以压制心中激昂，向着这个仿佛天生战神般的年轻将军，纷纷举戟剑，齐声呐喊。

不待卢氏开，阿停抢：“我和阿姆今早送阿兄门，阿兄自己说的，昨夜已和阿嫂过别，阿嫂睡得又晚，累了，叫我不要吵你。”

李穆这才微微颔首，神稍缓，目光再次掠过面前那三千肃然而立的士兵。

对着贴的卢氏，洛神难免尴尬，唤了声阿家，低声：“实在是我不好，竟睡得如此之晚，连郎君一早动也未能相送……”

“建功立业！”

呐喊声中，片刻前那满渡的颓丧之气，一扫而光，连那些常年往来于渡之间的舟夫亦面带激动，跪于船，向天叩拜。

“丈夫”一早离家，兵打仗去，这会儿人都不知已到了哪里，自己却一觉刚起来。

那舆架设着帐幕棚，由八个系黄巾的大汉抬着，上面坐了一个妇人。妇人以纱蒙面，只一双艳目，影掩在帐幕之中，若隐若现，姿态神圣，俨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后，跟从了几十个男女信众，一路前呼

卢氏笑：“不过也就是送到门罢了，心意到了便是，不必拘泥旁的。”

“既无人列，今日开始，你们皆是我李穆的兵！我李穆带的，没有怕死的兵，更没有送死的兵！我要你们牢牢记住另一事！此番我带你们去往江北，不是送死，而是随我李穆一，建功立业，名传天下！”

洛神胡洗漱了下，穿了衣裳，匆匆来到前堂，看见卢氏已经坐在那里，摸索着，在慢慢地纳着一只鞋底，阿停伴在一旁，正给她穿针，四周静得异乎寻常。

“名传天下！”

江边浪涛卷雪，江波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