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他所面对的,依旧还是那些人。
平蜀之战,便是踏上独木的开始。
从求娶氏女的第一天起,他便知
,他舍了前世那条可循的路。今生,一切只能从
来过,比起从前,也只会愈发艰难。
冷月无声,大江汤汤。
而作为必然的代价,就是在他羽翼尚未丰满的时刻,便早早地将自己推到了那条刀剑相向的独木桥前。
只是埋,给他
制衣裳。
洛神留意到,卢氏在自己的面前,并未过多的因儿
就要去打仗而面临的离别担忧或是不舍之情。
如同铁桶般的衡势朝廷,也如他所愿的那样,借了这场婚姻的牵引,提早裂变。
连被衾也被他自己收了,早不见他人。
整个京镇,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
到时候,他将带领三千宿卫官兵渡江,和从广陵赶来的三千人汇合,随后,
兵伐汉。
此刻,在他血脉里澎湃激
着的,只是
血。
十六岁的氏女,未再旁嫁,早早地成了他的妻。
桥的另,是他不灭的雄心和用以支持雄心的那曾一度被他握于掌中的天下权势。
而那个曾叫他怀念的解语女,埋于心底,便也够了。
皇帝留给他备战的时间并不多。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我只盼你能渡过难关。若能过了这一关,以你之能,日后定大有所为!”
杨宣拍了拍李穆的肩膀,上而去。
叫她永远能像今日这样随心所,有所倚仗,而非如前世嫁他时那般,小心翼翼,委屈求全。
……
他宁愿半生光,她恣意依旧。
但,纵令他念念不忘,至今怀想,于她而言,却是要经历过何的心劫,才会从如今十六岁的烂漫模样,变成了那样一个懂得承
男人的女
。
他并未立刻回城,而是停于江畔,在月下独自伫立了良久。
李穆夜才归。
然而一切,却又迥然不同了。
李穆记忆里的她,香肌玉骨,温柔解语。
他必勇往直前,为自己的万丈雄心,亦是为了那个已冠上他姓氏的氏女。
而桥的下方,万丈渊。稍有不慎,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三天后,就是他发的日
。
李穆目送他与一众随从纵远去,
影渐渐消失在了夜
之中。
次日清早,她醒来,一撩开帐,见屋角的那张榻上,已是空空
。
也算是有知用之恩。”
洛神早就睡了下去,人却因了气闷,一直醒着,隔帐,看着他在昏暗中悄无声息地躺了下去。
李穆加官都督,奉旨不日渡江伐汉,助复国,这个消息,不止李家人知
,次日一大早,京
人也都知
了。
但他无所畏惧,亦绝无后悔。
他不知日后将会如何。
永不冷却的一腔血。
倘若没有后来那一杯毒酒,当时锦帐玉人,两情缱绻,至今想起,那一缕残留暗香,仿佛还在鼻息萦绕,幽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