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你胜似我的亲。我至今记得，八岁那年，你为救我，险些丧命。”

“阿，你快起来！你这是在什么？”

“阿弥，阿先前只为探听大司的风，故未告知于你。此刻唤你，为的不就是和你商议吗？逸安与你，本是神仙眷侣，奈何他早去了，迄今已逾七年。你如今才不过二十五岁，正当女一生大好年华，难真要就此红颜凋老，孤守一生？逸安若是有灵，必也不愿见你如此。李穆虽庶族，但时至今日，莫说是我家和萧氏皇族，放大虞，又有哪一门能撼动他地位半分？叫你嫁他，是委屈了你！但你也亲见过，他样貌才，也是不差，和你亦算匹……”

虽是在劝解雍容，但语气却带着犹疑。恐怕就连她自己，也是心存疑虑。

洛神再次大吃了一惊。

这些外，都还罢了。

阿待她的好，一件一件，洛神又怎会忘记？

雍容冷笑一声。

“阿弥，从小到大，阿待你如何？”

雍容面上的微笑消失了，神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阿……大司应当不会如此……他若有心谋逆，两年之前，便不必接回你和登儿了……”

她走到了堂妹的边，牵住她的手，引她坐于榻上，自己亦同坐于侧。

他说了？你怎不先告知于我？”

相较于洛神的失态，雍容的神却不见丝毫波澜。

洛神心如麻，打断了雍容的劝辞。

“阿弥，阿从未求你什么，这一回，阿求你了！李穆以北伐之功，这些年间，声望如日中天，两年前又借许氏叛之机，诛杀对他多有掣肘的陆、朱等人，手段狠辣，无所不用极其。如今我大虞，已经无人能够制他了。朝廷之事全由李穆纵也就罢了，迟早，这天下，也会变成他李氏的天下。”

“阿弥，你平日居简，如何知人心叵测？他数次北伐，你以为他是一心想从胡虏手中为我大虞收复故地？不过

洛神喃喃说。

雍容虽是堂，但因比洛神大了五岁，从小到大，待洛神如同亲妹，无论吃的用的，但凡有好的，必先让洛神挑选。

洛神吓了一，急忙扶起雍容。

雍容凝视着洛神，忽走到洛神的面前，竟跪在了她的面前。

室之中，只她妹二人。

“阿，你不要说了。此事不妥！我是不会答应的！”

她起，慢慢行到室的一扇南窗之前，朝外默立了片刻，转过。

峤尚长公主，夫妇虽对女若珍宝，但情并不洽，二人只生了她一个女儿。

洛神八岁那年，外游玩之际，不慎了一窝蜂，蜂追蜇她的时候，雍容不顾一切将她扑在下，脱了自己衣遮她脸。待仆从驱散蜂，二人被救时，洛神安然无恙，而雍容却被蛰得不轻。回去之后，她面额胀，昏迷数日，若非后来求得良药，险些就此丧命。

或许，堂妹的反应，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