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跟你母妃说挂心了，咳疾已然痊愈。这位是？”她的目光转向谢璇。

五公主虽跟三公主不睦，对宁妃倒是情，亲亲的问候了一声，又：“母妃门前还说呢，叫我一路过去，到秋华殿里看看宁娘娘的咳疾好了没有，如今可巧碰到，瞧宁娘娘这气，怕是大好了吧？”

谢璇又行了个礼，宁妃便带着随从走了——也就一个太监并一个小女，着装也不算太起，与婉贵妃、与贵妃门时前呼后拥的样迥异。

玉贵妃自打发疯之后便闭锁门，到如今一年的时间过去，仍旧没有半起，除了元靖帝有时候能过去瞧她，旁人是一概不见的。婉贵妃母女虽曾与她好，却也不例外，就连如今后里地位最尊贵的皇后，也只能吃闭门羹。

俩人正坐着，忽见不远几位侍卫走过，后跟着两个亦步亦趋的太监，行匆匆。

对面宁妃便朝五公主走来，笑眯眯的，“又在放风筝了？”

“谢六姑娘。”宁妃当然知婉贵妃的母家，将谢璇上下打量着，称赞：“果真是婉贵妃娘家的人，小小年纪就这样漂亮，过两年必定又是个难得的人儿。”她的语气举止皆是平淡，透着与世无争的平和内敛，语调也没多大变化，如同念经般枯燥。

“宁娘娘确实和蔼可亲，我瞧公主就很喜她。”谢璇抿微笑。

五公主便：“这是我的表，恒国公府的六姑娘。”

目送她离开了，谢璇倒是有些诧异。

五公主尖，立时指着其中一人：“那个人是不是那个叫什么韩……韩什么的。”她没记住韩玠的名字，却记得他上独特的绣纹——因为两回救驾有功，且极得圣心，韩玠便得了一项恩赐，元靖帝特赐在他的麒麟服上拿明黄的丝线

五公主便：“是啊，这里除了母妃和玉娘娘，她对我是最好的。只可惜玉娘娘现在……”她叹了气，没再说下去。

谢璇以前也曾见过她两次，只是那时她坐在群妃之中，谢璇又在下首不起的座位，没有任何集，自然也不知其份。如今听了那一声“宁妃”，才晓得她就是三公主的生母。

她以前没见过宁妃，却见过三公主，那位可是个骄横跋扈的主儿，“谁惹三公主谁倒霉”，这几乎是京城贵女圈里心照不宣的秘密。原以为她那样跋扈，必定是仰仗了母妃的势力，那么其生母宁妃应当也是格外耀势的。谁知如今一见，这位宁妃竟是如此平淡无奇？

旁边五公主将风筝给小女，就势拉着谢到旁边的亭里休息，见谢璇望着宁妃消失的方向，笑：“觉得奇怪么？”

女人穿一妃锦衣，相比起其他妃嫔的盛装丽服和金钗宝石，她只挽着平平淡淡的发髻，缀着玉钗珍珠，上淡淡涂一层胭脂，是意料之外的素雅。

“就是不像，三为人骄横，看谁都不顺，宁娘娘却非常慈和，对谁都很好，对我尤其好。”五公主对这些早就习惯了，“宁娘娘也安静得很，不住三就不了，这些年住在秋华殿里，也极少再见父皇。不过她的母家显赫，所以这些年一直居于妃位，也无人敢不敬。”

谢璇蓦然想起了晋王，这时节里想起那个人并不合适，便将这念掐灭。

“就是觉得娘娘跟三公主的不大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