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小阵。
这些话让凌顾宸也十分难受,他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你跟经纪人商量,挑个时间发声明。怎样写都可以,什么时间发都可以,好吗?”
“我不会说你的好话……”
“好。你怎样骂我都可以。”
这话却让她哭得更凶。凌顾宸冷落她很久,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但这山崩海啸的难受已然击垮了她。
“我看着你睡着,我再走。”
“我知道,你别这样。我已经为你死过一回,不会再干傻事。”
凌顾宸看她的眼神既哀伤又担忧。
“我明天再走。”
“你想住多久都可以。这个别墅,你可以随意进出。”
“有什么意义……”她擦擦眼泪,“如果没有笛澜,你会不会……就与我结婚……”
凌顾宸沉默许久,“可能吧……”
这山间的夜景,一如这无尽的悲伤,压得她喘不过气。
耍赖
祝笛澜很快发现,凌顾宸经常缠着她,如同脚边踢不掉的一块狗皮膏药。
其实以前两人关系好,有点暧昧但没到上床那一步的时候,凌顾宸也喜欢找她聊天。她是他少有的,聊得来的朋友。
但近期,他对她的黏法,已经快成了初中时看见的那种,痞痞街头小混混跟在校花身后的黏法。
祝笛澜有点后悔在南岭,没控制住就跟他上床了。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撑。
她要稳住的,是她与罗安之间那层微妙的平衡。罗安是个非常不稳定的因素,她吃不准,他与凌顾宸的兄弟情,他与廖逍的养父子情,对他来说孰轻孰重。
因为她的死法也取决于罗安如何衡量这两段情。
不过,她与罗安表面上的客套一直都在。甚至在罗安质问她竟敢怂恿凌顾宸发令,让他去查她弟弟祝宏鹏之后,她也不害怕。
她一直等,等到廖逍彻底进了医院,才敢走这步棋。这至少保住了祝宏鹏的小命。
抛开这些事,罗安对她并不恶劣。她甚至依旧习惯性地做两份晚餐,留一份给他。
所以凌顾宸踏进她家门的时候,很高兴地表示要蹭这顿晚饭。
罗安跟在他身后,两个一米八几的浑身肌肉的男人,站在一起把客厅的顶灯都遮了一半。
“我家小,供不起你们两尊佛。”她翻个白眼。
凌顾宸看着她烤的两份三文鱼配绿芦笋,笑呵呵地说,“我正好饿了。”
“不是给你的,”祝笛澜把两个餐盘端到餐桌上,“给罗安做的。”
罗安正好站在餐桌边,他看看三文鱼,又看看凌顾宸,漫不经心地说,“我可以不吃……”
“你给我坐下!”他没说完,就被祝笛澜呵斥。
罗安摸摸脖子,长这么大他还真是第一次被按着头吃饭。
他看看凌顾宸,凌顾宸拉下脸,无奈地撇嘴。于是罗安就坐下,安安静静吃起他那份来。
凌顾宸双手抱胸,站在餐桌边瞪着两人。祝笛澜故意不理他,罗安顶着他的万年面瘫脸,怡然自得。
凌顾宸简直气炸肺,看了一会儿就跑到隔壁蹭饭去了。
祝笛澜本以为他走了就算了,结果他蹭完饭,又杀了个回马枪。她收拾碗筷的时候,听到了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她惊得脸都发白。
此刻罗安的屁股就跟长在沙发上一样,怎么都不走。
凌顾宸冲完澡,穿着家居的T恤和短裤就坐在她床上看书。罗安翘着腿看球赛。
祝笛澜看看卧室又看看沙发,竟一时不知该先骂哪一个。
她冲进卧室,小声说,“你干什么?”
凌顾宸把书放在胸口,往下一滑,顺势躺平,装出虚弱的样子,“好累,我今天能不能睡这里?”
“不行。累?叫罗安扛你回去。”
凌顾宸一翻身,裹上被子,幽幽地说,“他知道我今天睡这里,所以他睡沙发。保证安全。”
祝笛澜脸色惨白,抱起睡衣就逃到丁芸茹家里去睡客卧。凌顾宸也不追她,舒舒服服睡到第二天早上。
他的耍赖技法用得得心应手,每天傍晚他都定点出现,带着睡衣和隔天要穿的西装。
很快,祝笛澜卧室里那个小小的衣帽间就划出三分之一领地给他。
他在卧室里蹭睡,罗安就心安理得地睡在沙发上。祝笛澜每天都气得跺脚,但根本不敢质问,怕他顺口说出在南岭的事,一墙之隔的罗安就听到了。
她在丁芸茹家的客卧睡了两天,覃沁开始偷摸着打探他们的关系。她更觉得烦,于是又硬着头皮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