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大气，心里暗暗吐槽邢窈能有什么脾气，她永远都是一个样，波澜不惊，清冷贵。

“很疼吗？”

“没事就是万幸，我们先走，”沈烬搂住陆听棉，餐厅还有两大桌的人等着喝喜酒。

“窈窈你慢，”没开灯，陆听棉脱了跟鞋都追不上。

沈烬对血腥味锐，“那边有间房。”

“别怕，血不是我的，”秦谨之勉坐起来，忍痛把邢窈抱怀里安抚。

“到了，如果前面的大铁门外面停的车是他的，那就应该这里。”

秦谨之现在只能躺着，陈沉累得半死也没力气帮他送客。

“秦谨之，你找死是不是？”

陈沉听着，冷哼一声。

铁门没上锁，只是关着，被邢窈推开发了‘吱呀’一声刺耳又绵长的声音，去就是几百级台阶，路灯坏得只剩两盏，路都照不亮，秦谨之的车在外面，他人就肯定是来了。

李臻不反抗也不合，半死不活的样比死人还难背，沈烬扛着他扔上车，陆听棉还是坐后面。

两分钟后，他被关在门外，病房里的声音让他几乎要怀疑秦谨之受到了家暴。

秦谨之也躺在地上，邢窈差踩到旁边沾了血的那把弯刀，他反应快，抓着拿起扔远了。

邢窈在洗手间用冷洗了脸，回到病房时，沈烬和陆听棉已经下楼了，秦谨之躺在病床上，只是掉了脸上的血迹，衣服沾了血和泥，他自己不方便换，又不想让护士帮忙。

邢窈先看到的是躺在地上李臻，他抱着缩成一团，哭声呜咽沙哑，混着重的息声，像是被关在牢笼里的野兽被折磨得痛苦嘶吼。

“我们去医院，”邢窈声音有些哑，她手背过角，扶着秦谨之站起来。

不到十平米的小院满地狼藉，破碗的碎片、断掉的椅、瘪了的陶瓷茶缸横横竖竖到都是。

“……秦谨之，”她声音都在抖，不敢碰他。

“沈先生对吧，麻烦你扶他的时候尽量避开左臂，”秦谨之回看向沈烬，他简单帮李臻包扎过，止住了血。

“窈窈去洗手间了，”虽然陆听棉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她是无理由偏向邢窈，“秦医生，你这次真的吓到她了。”

沈烬了下。

有什么脾气。

从墓园到医院，邢窈一句话都没说。

在李臻企图自杀之前就打过一架，秦谨之上都是外伤，从发疯的李臻手里抢夺弯刀的时候又被推到墙角，撞上一块凸起的石，现在整个后背都是火辣辣的，可能是伤到了脊椎骨。

什么事，最邢窈的父母和她最依赖的赵祁白一个一个变成埋在泥土里的白骨，她经不起第四次了。

“还好，”秦谨之看她脸有些苍白，的痛已经不重要了，想着先解释，“手机摔坏了，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邢窈，你走过近一……”

邢窈没等沈烬把车停稳就推开车门，陆听棉看她差摔倒，心惊了一下，“窈窈。”

“客气，”沈烬挑眉，意味长地，“邢大小的脾气，你也该领教一次了。”

“邢窈呢？”

秦谨之在病房里检查，陈沉半路掉赶来医院，医生说秦谨之伤了骨，不严重，但也要修养一个月，陈沉松了气。

“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