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纵在一旁听着，很少打断她，偶尔见她快要撞上什么东西，伸手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一带。

小些时候，陈语堂带着他们这群人练功的地方，就是这个院。吊嗓、练基本功，今个儿这又挨骂了，明儿那个又讨揍了，总显得闹。这会儿没人过往，倒有空落落的。

陈禁大分时候兴趣寥寥，摆着手机，偶尔才会往台上看一两。顾纵没打算把时间全用在这上，听了半场，准备起到园的其他地方逛逛。

服务员慌张地歉，陈禁说没事，“我自己的问题。”

“我爷爷是很严肃的老，什么都是一板一的，所以我只在刚记事的时候享受过大小的待遇，之后基本上和我那些师哥师没区别。寒暑假就过来住这儿，早上天不大亮就得起来，吊嗓啊，拉掰，该背的词儿没背完要打手板。我爸心疼闺女，有时候就偷摸着给我零，都得躲着我爷爷，和贼似的。”

顾纵的步停下来，和她

觉。

他多半时候不吱声，可是陈禁知他有在听。伸手和他牵着，在他掌心轻挠了挠，问他：“怎么不说话？”

或许陈禁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在讲到曾经待在园里的事儿时，话就无意识地变得多起来，哪怕说的是挨打，每句话的尾音都是往上扬的。

陈禁笑笑，这小孩抓的重永远都在她上，老实回答，“很累。”

闻景暂时有事情要理，两人随意地在园里边走了走。

园外边常年有粉丝和观众在，在小巷里边送演员们上下班。前边台上还扮着风月蹉跎，台上下时有互动，倒显得闹。后院因为非工作人员不可，倒是清净许多，明明是一个园，却仿若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院里一砖一瓦都是上个世纪的，树也有年了，风钻过老树引簌簌声，更能咂岁月沉淀的味来。

台上唱的是昆曲里很经典的，了一些新元素，观众看起来也不会太枯燥。

陈禁随手指了一下，“我小时候就在这练功。”

后服务员走过，陈禁走了会儿神，没注意手肘撞了一下，手机摔到地上上。

“很累吗？”

他陪着陈禁和顾纵在底下坐了一会儿，周围的小姑娘都要激动得疯了，和闻景这么近距离的机会能有几次啊，不是不是闻景的粉，各带镜的设备就没停下来过。等到开场，演员们上了台，闻景为了不影响演，回了后台，现场才消停下来。

顾纵附，把手机捡起来。他无意看她手机里的内容，可她没来得及锁屏，手机上的画面就展现在前。备忘录里写了满屏的戏词，正正好写到台上演员唱的这一句，旁边括号里备注着什么。

顾纵摁了电源键，把手机递到她面前，没揭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