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仍然温和，只是每说一句话却需要使用大量的力气，说到最后连呼都变得细小孱弱。

“那你去A市这事，要不要先跟她商量下？”

吃完早餐，霍骁开始清洗池里存放的杯。

界面上显示着六个未接的语音通话，全来自同一个人。

接到医院消息的那天晚上，他们四个都去了。

手机在池边震动声。

许久未见，病床上女人的容貌憔悴到付燃几乎认不来。他站在李泉和宋致扬后，脑海里对季慈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他偷吃红烧被她抓到的那回。

付燃没再问。

季慈脸上的氧气面罩被吐来的白雾覆盖。

可付燃就是清楚，霍骁现在最在意的是什么。

门刚开了一条小，付燃就拎着两大提购袋窜了来，帽上还夹杂着雨雪。

听筒里的敲门声和耳边响起的一致。

现在这个弦断了，霍骁非但没觉得松了气，反而变得无所适从起来。

付燃注意到他的动作，连忙把抢了过来，语气不怎么好，“我给你买了早餐，在袋里。”

“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宋哥那边？”付燃回过神，收回视线。

在这状况中，宋致扬抛的橄榄枝，确实是他目前最好的去。

当晚凌晨三左右，呼机上的数据停成一条直线。

付燃在冰箱旁边站了一会，目光从他背脊越过，落到窗边的柜那。

他心里明白霍骁在等什么。

霍骁清洗完杯，关上龙，拿了块布手，“再等两天。”

仍不知疲倦的亮着。

霍骁起床走到门边，下扶手。

37.着迷他对她，

他轻阖着，摸到床柜上的手机，看了一后，接通。

一直以来，季慈是绑在他和生活之间的一弦。

霍骁在他忙碌的时候，了盒冰，想找个容倒一杯来喝，却发现所有能用的杯都在洗手池里，还没来得及洗。

付燃的视线从他的手机上过，“小姑娘估计担心你的。”

“天太冷了。”他把购袋放在地上，边说边把袋里的东西掏来往冰箱里。

霍骁掀灭手机，他垂眸了烟来，猩红的火光在指尖忽明忽灭，瞳孔之间染上不甚明显的情绪，“我知。”

“三哥你起了吗？过来帮我开下门。”付燃说完，伸手敲了敲门。

护士用白布遮住脸的那一刻，付燃可以看见，季慈的嘴角是笑着的。

葬礼结束之后，霍骁上已经没剩什么钱了。这些年他的积蓄全用在给季慈治病的开销上，连在哪里怎么生活，都不能跟从自己的心意。

从季慈离开后到现在，他一次也没提过那个名字。

柜，放着一张女人的黑白照。

男人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很大的可能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谢了。”霍骁从袋里捞了个三明治，拆开，靠在厨房料理台边吃完，付燃刚好把冰箱整理好。

那是两个星期前，他和李泉宋致扬陪同霍骁一起，从葬礼上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