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穗计想起女儿曾经，脸上的笑容像是渡了一层金，父母是这世上最无私的，让人敬畏动。

时隔多年，女儿已经不在了，他全然只记得女儿绕膝尽孝之时对他的敬，调玩闹时畅然笑飞扬的眉，千里迢迢从外给他带回来的地方小吃。

并没有因为不是嫡而有偏见。

父亲，心疼啊。

阁的女孩说，多少有些不妥，但江穗计有些话憋在心里多年，一直不知向何人述说，如今事关江影，对赵淑说最是合适不过，书房内又没有第三个人，面对自己唯一的外孙女，血脉至亲，他也就没了那么多顾忌。

可现在，他只想说一句，当年拉不下脸来说的那句——父亲对你用家法，心疼，指着你的鼻骂，心疼。

赵淑：……她继续脑补，当年自己娘亲果真是一个潇洒恣意的人？这世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为江湖？

“当时我非常生气，将你母亲绑了回来，告诉她再幺蛾就上把她嫁去，这才安静了一段时间，我以为你变温顺了，结果她私底下和那追来要追随她当大侠的少爷合伙生意，到了议亲的时候有钱了气，京城多少个门当对的少爷被她钱雇人吓得不

赵淑听到这里，不由得在脑海里脑补，没有嫡的当年伯府，伯夫人好不容易怀了，人人都说是男胎，结果生下来的是女孩儿，而且稳婆还说‘这孩有福，声音比男孩的还有洪亮。’。

说到这里，江穗计抚了抚胡须，眉间的得意跃然在上，“那少爷是被人抬在担架上的，死也要追随你母亲去闯江湖，就算让他去码个苦力也在所不惜。”

那时，女儿玩闹，他也动过家法，那时女儿撒野，他也曾指着她的鼻骂竖无药可救。

赵淑觉得这样一个离经叛的娘亲真是有意思，在现代的日，她看过许多，许多电视剧，这样格的女孩，只要智商没问题，一般都会活得有滋有味，还会收获一份不错的情。

“影儿渐渐长大，比男孩还要顽劣，府上谁也不住，年纪小的时候和市井野孩似得，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样样通，到了快及笄的年龄更是换了男装私自门，要去巾帼大侠，被你外祖母发现关在屋里，派人看守，她就装病，还让看守的婆为了三两银争执起来，她乘逃了京城。”

朝堂上也有江湖，后宅里也有江湖，不同的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你母妃为了当女侠，重金打造了柄宝剑，带着一个丫一路去到函谷关，我追到函谷关的时候，她得罪了那里的大地主，把人家的幼打得躺在床上半年下不了床，人家一状把她告到官府，你母亲见势不妙趁夜逃，在半路上遇到被她打的那少爷。”

江湖就是一群人为了理想，为了目标，而努力好要的每一件事，这就叫江湖。

然而，谈到往日之事，江穗计脸上欣追忆的神情，不得假，他是真心疼这个没生下来之前人人都说是男孩的女儿。

这不是寒碜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