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接下来他想什么。

裴胜立即炳然应：“是，才这就去办。”

她这会儿正内疚着呢，段峙许是听见了她的叨念，从窗探来。

她甚至有些后悔那日在巷里对段峙那样了，依那人的，肯定会对付段峙，段峙背井离乡的，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裴胜一走，室内安静下来，幽幽烛火照映着床边的菱帐，在墙面上打婆娑的影。

六年前，任瑜请求三皇将沈安良放了牢，沈虞接着人后就送去了山上，那里四季如，气候温和，还常年有养生温泉，最是适合养病。沈安良原先就有疾，在牢中待了些时日后，疾越发严重，几乎走不了路，这些年以山泉温养，顽固旧疾总算是好了些。

仅仅是看着她亲别的男人，他都已经承受不住了，她到底还想如何？

沈虞放下账册，问：“这两日可有收到师兄的信？”

“还没呢，任公去了山上已经两个月了，上次来信说太爷的好得差不多了，就老爷的寒之症还需些时日，婢想，估计是因这个耽搁了吧？”

他将玉簪贴近边，眷念不已，半晌，才痛苦的说：“我错了阿虞，我知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沈府。

许久许久，他突然躬剧烈的咳起来，伸手抹了一把，才发现脸上早已是血泪模糊。

过了一会儿，他吩咐：“你代朕修书一封，派人送去昭国，直接给段景明，告诉他，这个儿若是再不，朕就将他废了！”

下沈虞心有忧虑，无人商量，已经困扰了两日，她倒是奇怪那人这两日竟然没有来找她。不过龚飞白跟她说了，他门时发现府宅各都有人暗中寻探，不用想，也知是那人派来的。

裴義之疲惫的闭上睛，半晌才低低说：“我好不容易找到她，又怎会放弃？”

“皇上，下不是已经找到皇后了吗？想必好好与他解释，定能”

还是以往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调戏：“媳妇儿，又在想我了？”

任瑜也时不时会去山上为他诊治，之后便是游历各行医，一年偶有几次回南海看望沈虞。

“裴胜，朕在想，这些年来，朕或许真的错了。原本以为，得到了皇位，就能给她最好的一切。可真得到了皇位，却永远失去了她。”

可回答他的，只有玉簪上冰冷的温度。

裴義之摇，“不会了，她已经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原谅我了。”

沈虞瞥了他一，见他从窗来，骂：“好好的正门不走，尽学那些小贼

！她恨我，恨我害了她沈家，恨我那日在战场上将她休弃，她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她果然到了！”

这样的习惯，哪怕到了此刻，也依旧难以改变。

裴義之从怀中摸那枚玉簪，愣愣的看了许久。这些年，他习惯将它当作是她，习惯一有心思就向它吐。兴的不兴的，都会细细跟它分享。

“那皇上想就此放弃？”

沈虞坐在书房，手上的账册已经半个时辰都没有翻页了。

“小？”佩秋端着一碗甜羹过来，“又在想那日的事？”

“我不会放的，她是我的妻，以前是，现在也是。”他睁开，底一片冰冷，“也只能是我的妻，旁的人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