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让才来收拾。”

她觉得可笑的，不是已经休妻了么？还立什么后？还立个死人为后，膈应整个后的人。想想自己，再想想这些年陆续的这些妃嫔们，她突然觉得，她们都傻的。每次都望着能得他幸，可次次落空，这般年复一年，岁月蹉跎，然而最可怕的是，也许这样蹉跎的日会持续到老，到死。

但柴莺莺没听，从旁重新拿了一块布打氺，将陶盅端下来，再将里熬好的药缓缓倒瓷碗中。

说起来，她们还比不上一个死人。

画卷散的有些多，有些已经被打开，了里少女

他动作缓慢，若是仔细看，定然发现他左手僵，似乎提不起力，以诡异的姿势半垂着，握着一卷画不放。只伸长右手去拾其他散开的。

过了半刻钟，她来到了甘殿。裴胜老远见他来了，将拂尘往臂弯一甩，走过来说：“静妃娘娘又送药来了？”

“是，劳烦裴公公通禀一声。”她说。

一行人走在狭长的上，寒风掀起她的斗篷，一冷风，冷得她牙齿打颤。

柴莺莺摇，“无碍，快收拾，我们走吧。”

裴胜果然没猜错，裴義之此时一明黄龙袍，本该是帝王之尊，此刻却是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亲手去整理散在地的画卷。

裴胜脸为难，“娘娘，不是才不通禀，实在是皇上此刻正忙着呢，您将药给才就好，才替您送去。”

回想这些年来自己的生活，似乎除了熬药，再走一走这条狭长，似乎别无其他了。有时候药送到甘殿，自己也无从得见那人，不知这一次她低看了看红起泡的手指，不知这一次他是否能怜惜她一次。

甘殿内。

裴義之挥开他，“朕自己来。”

众人都以为他无情，可只有她知，他的情意已经在六年前全给了那个女人，那个死了六年却仍旧魂不散的女人。他登基后不顾众人反对，执意要立个死人为后，甚至为了她打造最奢华的殿，里只住那么个黑漆漆的牌位。

这些妃嫔们啊，也都是可怜人，这些年，大家都使劲办法来讨好陛下，可陛下冷情得很，皆以政务繁忙，一概不见。

“去拿盒来，我得趁送过去。”

“娘娘，您的手，可否要叫太医来？”

柴莺莺愣愣的目视前方，这条路她这些年走了无数遍，就算闭上睛也知怎么走，但每次都觉得漫长无比。两面的，遮住了大半的天空，显得空空冷冷清清，令她沉闷得不过气。

裴胜目送她的影远去，暗暗摇。

裴胜来看见这一幕，唬了一，赶跑过去。

可殿下哪里政务繁忙？他转看了看甘殿，那位恐怕此刻又在思念故人呢。

柴莺莺想着想着，突然冷笑，心底的那寒意又如数蔓延开来。她握了袖罏，仿佛这样就能和一些。

“娘娘先消消，免得起泡了不好受。”

看天上又飘起了雪，他拂开肩上落下的几片雪白，拿稳盒，赶送殿内。

柴莺莺脸上闪过淡淡的失望，她就知，今日过来，定然又是见不到他的。她将盒递过去，看了闭的殿门一，才默默的转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