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看得这么认真，惹得锦一也好奇地低下来一探究竟。

只不过最难捱的便是下这个季节，手随时都会被冻得发红发青，僵得失去知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她不长冻疮，不然光是这一双手都会把她折磨得够呛。

都说女的手如柔荑，可她好像一样都沾不上边。虽然小小的一只，却糙得像个男人的手。

“……”习惯……习惯什么，习惯被吃豆腐么？这又是什么歪理！

还当自己是三岁孩么，连个手都能玩这么久。

然而这些都是微不足的事儿。毕竟她在这中不男不女地活了这么长时间，而大多时候又都是在些活，手上自然生了不少的老茧。

过了片刻，大约是终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萧丞缓缓抬起了来，直直地望向她。

这回换作萧丞不说话了。

锦一心里直纳闷，不知他是不是又在酝酿什么，于是想要回自己的手，却又被他抢先了一步，握在了手中。明明力气不大，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那关系是不是也应该有所改变，为什么还要总是这样被他吃豆腐？

可是……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双再普通不过的手么，比她这更惨的恐怕不计其数吧，萧丞有必要像看什么稀奇玩意儿一样专注么。

可萧丞倒好，依然随心所，见她不理他，又开始把玩起她的手来了。

看来和他作对，从来都只有她吃瘪的份儿。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可……可不能够啊，她只不过是想要回自己的手罢了，好像也没说什么大逆不的话吧，犯得着这么生气么……

谁料他却毫不愧疚地端坐着，一副清贵内敛的派，好似压没有听见她的话，正低仔细瞧着她的手，光四溢的眸被藏在了睫后。

锦一还以为他终于被堵得说不话来了，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一小下，稍微转过，拿偷瞄他。

这个度，正好能让锦一对上他的睛。乌沉沉的一片，幽似海，但风平浪静之下却仿佛蕴藏了无限危险，看得她的心直往下坠，心想完了，自己好像又把他惹生气了。

但碍于前这情形过于张，饶是锦一觉得自己占理，也不敢碰，只能小声地替自己的所作所为解释：“谁让你先动手动脚的……”

一时间各情绪从锦一的脸上闪过，最后定格在了故作镇定上。她清了清嗓，正准备说话，可是刚一开就被另一急冲冲的声音打断了。

“……”锦一斜瞪着他。

僵持了一会，锦一认栽，先败下阵来，不过仍旧板着一张脸，不愿回看他，声音也平得像是一条直线，回：“才岂敢诓厂公。您不是说过么，这是叫兵不厌诈。”

门外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而且听

听了她这话，萧丞的底终于漾着一光了，不再像是无底渊那般骇人了。他“哦”了一声，眉梢轻扬，好似听了一个笑话，“难薛公公还没习惯么？”

“……”锦一只觉得一气堵在了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