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惜安走了。

“我不知。”言妍微扬起，苦恼地看着他，说：“但我希望一家人能好好的。”

那双藏着沉意，如大海般的眸仍然是风平浪静的，只是，静得一片死寂。

言惜安从床底拉个小储箱，拿一双冬袜，跪在地上给她了上去。接着，他又扯了扯被角，盖住了她的脚。

完这一切之后，他绕到了床，低凝视了她一会儿。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烧退了不少，已经没有之前那的温度了。

对于言妍来说最重要的是家人。她的话彻底粉碎了他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需要冷静一下，不能吓到她。

此刻他才意识到，一直以来她顾忌着他的受、容忍他那些格的举动、小心翼翼地不去伤害他，不是因为她对他抱有同样的情愫，而是因为他是她的家人。

言惜安用尽了全力气才克制住心中的暴戾，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朔风裹挟着寒意房中，纱帘被风卷起，飘在空中。

床上熟睡的人儿呼清浅，被把人包得严实，只剩和那双小巧玲珑的脚丫在被外面。少女的睡相十分乖巧，她平躺在床上，偏向一侧，发散落在枕上。

他不可遏制地去想如果言惜安不是她的哥哥，她的目光是否还会在他上停留片刻。

十八、观星

良久，他俯，在她的上轻轻印下一吻。

言惜安压抑着涌上咙的酸涩，低声说，“妍妍也觉得哥哥错了吗？”

“哥哥，你走吧。”她说。

男人僵立了半晌，灯光打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是一片毫无血的苍白。

门被悄悄打开了。来人赤脚踩在毯上，没有发半声响。他看着大开的窗，眉微蹙，走了过去轻轻把窗关上。那人影在窗前倚靠了一小会儿，他似乎想起什么，又把窗开了一条小。

言惜安中的光黯淡了下来。

“所以我觉得哥哥错了。”

“哥哥的所作所为伤害到妈妈了。我很难过。”她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纷的思绪，即使是指责，她的语气也是平缓而柔和的，“你在破坏这个家。”

晚安，我的睡人。

少女接下来的话，又慢慢收了回去。

言妍房间的窗向来是个摆设，不论刮风下雨，她都喜开着窗。她觉得不通风的房间很闷，空气不通而且很脏。言惜安并不赞同她的观，他觉得适当的通风是必须的，但下雨了还开窗睡觉容易着凉。

她对他所有的情都源于他们二人血脉相连的羁绊。

“哥哥，要是你真的觉得愧疚的话，就不要再错下去了。”

虽然早些时候言妍在医院赶他走，他还是不放心发着烧的妹妹，只能在半夜等她睡着了，偷偷回来看她。

她温声细语，说的话却轻轻地把刀戳了他的。

父亲的担心是对的。连他自己都怕这过于沉重的会在某一天破闸决堤，腾涌起滔天浪，将这个静立于前的少女吞噬殆尽。

“这样啊……”男人喃喃。

夜半，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