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不作声听着，接过婢送来的茶盏，绕到皇上旁，站着公公的另一侧，拾起茶盖，拨里面的茶。

我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还是上次那盏？”他垂下，弯嗅了嗅茶，“妃真是贴啊。”

心下思绪繁杂，我缓了缓，披上披风就要门。

开，一切富有生机，我的病也稍有所好转，开始能够外走动。

“听闻娘娘有难，长将这盏长明灯，托才带给娘娘，还命才捎信来说，要想医好娘娘的病，需亮这盏灯，置于气聚集的地方，照满三日，三日后，长自会来收服那魂。”

“要不要差什么人过去瞧瞧？”

他就那样枕在我边，以他那着波与夜光的一眨不眨盯着我，时而将我搂怀里，时而着我的肩轻吻我的额，用与平日里判若两人的嗔怪气问我，怎么这样冷淡，是不是不再恋他了。

听我应声说是，他便叫我在那里等着，回去取样东西。待一香的时间过后，他又回来，手里提着盏灯。

这偌大的中，火炉烧得最好最旺的，莫属养心殿了。自那一病过后，皇上虚乏，再是一寒气都不敢沾染了。

可我哪会依她，是撑着熬过了这个冬天。

直至那一日，我在御园中遇到了一名外来的侍役，他上前主动问我，是不是虞贵人。

一只手覆上我的手背，苍白细长的指节挲着手背上的肤，他对上我的目光，笑了笑，问：“什么茶，闻起来竟这么香？”

斜倚在榻上，比起有前沉重了许多，一个姿势维持得久了，便腰酸背痛起来，我挪了挪，直坐起来。

“那就……郑太医？”

“是啊，才瞧着都觉得胆战心惊的，帕都染红了，想必不是什么几副药就能治好的病呀……”

我如今是真有些搞不懂清河了。

……

了冬，所有人都认为，我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每一夜都会梦，每一夜都是噩梦。我没想到这萱公主竟然报复心如此重，如此看来，她是势要夺走我命不可了。

“郑太医医术明，让郑太医前去，自然是最好的。”

“卿这病来得突然，若不是今日亲所见，朕还以为是旁人夸大其词了呢。”

想着，跨殿内，望见桌案后皇上正与旁的公公讲话。

“一切听从皇上旨意。”

昨儿个夜里梦见了他，梦里他似乎是喝醉了，净说了好些胡话，衣衫一褪，死乞白赖睡在我床榻上，怎么撵都撵不走。

我没再声，不像往常那般回些冠冕堂皇的言语，双双沉默一阵，又听他：“朕在想，送你去伺候清河如何？你如此贴微，伺候他再适合不过了。”

路面上的雪已被扫尽，只余下星星的白，抬去看，灰蒙蒙的天压得比先前重了许多，想必这雪一会又要下起来了。

我问他是否醉了，他突然又恢复清醒，微微仰轻笑几声，说这酒怎么会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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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气便知，我缠上的是不治之症。

。

“加了的姜茶。”我答。

如此安逸好的梦，以至于醒过来后我有些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