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前边驶来一辆又又宽的车，我伸手把昭往一边拉了拉，叮嘱他看路。

“少为虎作伥，就他那脾，气上来了，你是谁！唉，我的好阿，亲阿，你何苦害我，在我脸上整这些！”

两人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圈，父亲脸复杂地走上前，手颤颤指在我脸上：“你一女，扮成男就算了，怎的，怎的还贴这假髯！若是叫皇上瞧见你这样，非不休了你啊。”

我素来对这些节日没什么讲究，也并不重视，所以常常忘记，倒是一旁昭叹了气，喃喃：“若阿嫁与常人家，此刻便能够与夫君徜徉在这条街上了，再牵一小娃，那该多好。”

吃过糕，我与他琢磨着上街去转转。

那车驶近了些，我才注意到那车雕漆的纹，立即知里面坐的是权臣显贵，便又朝旁靠了靠。

借了件他的衣裳，不想竟刚好合，女扮男装和他悄悄溜府去，跑到大街上，东看看，西瞧瞧，对这些市井玩意儿不释手。

“舍弟怎能与夫君比？舍弟也是要娶妻的，又不能陪你一辈。”

与昭回到府上时，已夜。

只那一瞬，那张脸就隐在车帘后了。

我边被他带着跑边笑：“我跑什么？我现在是皇上的妃，奈何父亲再怎么气，也不会打我。”

我白了他一：“你懂什么，这叫落梅妆，时下最兴这个了。

一旁父亲额上青一弹，鼻孔了两气，吼：“杖拿来，家法伺候！没想到我虞家铁骨铮铮的男儿，居然在外打扮得跟一小娘们似的，今日不打你三十大，老夫就不什么兵大将军了！”

昭哪还敢逗留，撒就跑，跑了一截还折回来拉我，叫我也快跑。

昭见我不走了，拉了拉我：“阿，怎么了？”他朝我望着的方向看了一，又看向我，“你若是喜，改日我叫人买一辆，送与你便是。”

正堂上我与父母谈了阵，便被昭拉了去，他为我引路时，长玉立，已有了翩翩少年相。

拾.情

“不与夫君，与舍弟也成啊。”

我停在原地，侧过，怔怔地望着那车驶远。

傍晚时分，街上起了灯火长龙，人攒动，河边杨柳拂动，满都是尘世间的烟火味。

“还有你！”父亲转喝住想偷溜的昭。

“那还需什么？东西街的房契？”他挑起一端眉。

昭惊得回过，那张胭脂粉脸转过来，堵得二老登时话都讲不来了。

我才想起，今日是乞巧节。

母亲先是没忍住，撇脸偷笑起来。

不止相貌，心也沉稳了许多，不再像小时那样任，开始会给人端茶倒，照拂人了。

母亲听了连忙去拦，给我和昭使了个，叫我们快回房。

我咯咯笑起来，心这心我早已在皇上那里吃腻了，但也不好拂了他一片真心，说了句：“好。”

我摸了摸腮边的胡髯，撕了下来，：“昭说贴上好看，我还以为真的好看呢。”

我叹了气，对他这败家想法彻底无语了。

一门，还未来得及将买来的东西放好，便被爹娘逮了个正着。

“……”

我回过神，他的脸：“财大气的主，那车，可不是钱能买到的。”

那车与我而过时，我不知是有了什么应，脚步微顿，从微微掀起的车帘内，望见一角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