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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中戏 下(2/4)

“你别难过,等我回来。”

辛桐拧不过她,抿着嘴角在座位上坐下,等话剧开场。

程易修耸肩,佯装自若地问:“辛桐没来吗?谢幕的时候没瞧见她。”

辛桐呼气,默默往下看。

背,在严实的大衣和枯玫瑰的羊裙下,唯独在外的小又直又。耳畔一对银坠,衬得面如雪,脂嫣红。

他从一个全然不懂何为的薄情家伙,变成了一个接近情的本质的少年——冲动,烈,没有理由。火的心脏在动,随时准备为心上人摘星捞月。

辛桐原以为这是个简单的情故事,程易修是男主,没想到男主是男主,但这个男主要排在女一女二女三后

辛桐笑笑,了声好。

这是个女人的戏。

辛桐隐约听见后冷气的声音。

随着灯光骤然一暗,剧目拉开。

女主跪在男主的椅前,轻声对他说:“戏折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跨不过生死的,皆非情之至……我俩莫说生死,连一个小小的临杭都跨不过,如今对面不相识,又谈什么呢。”

“最多再待一周就走。”

辛桐长舒一气,在时光倒转的谢幕时,低声对季文然说抱歉,请他稍稍侧过让她去一趟洗手间。后传来曾经听到过的曲调,随着她的离去,逐渐消散。

“小桐……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我?”台上他问。

如此忧伤,如此充满希望。

傅云洲看着台上的弟弟良久,默不作声地起离座。

萧晓鹿迷迷糊糊地睡到最后一幕,睁便是垂垂老矣的男主与女主在临杭重逢。

再到后来,分别,没有对手戏。导演放弃惯用的让男女主依依惜别的手段,转而将场面给了程易修。

“来了。”傅云洲。“可能是去了。”

一时间谶言蜂拥而至,得人不过气。

她撇过悄声同萧晓鹿说:“要不我还是坐后吧。”

“你不要难过,人生苦短,能为国捐躯是我的光荣。”

台下的辛桐悄然住心

台中央坐着一个手拿鸦片烟的上了年纪的人儿,乌黑的发髻挽在后脑,褪了的粉旗袍上开一朵白玉兰,小鞋是旗袍剩的料,绣鸳鸯成双对。

程易修演得有那么好吗?晓鹿想。

等到程易修场,灯光聚焦在他生机的面容。他调琵琶,全然没了在临杭玩耍时那幅抱金华大火稽模样,嘴里哼着不成曲的小调,自若地与他的人调情。

“哦。”

毫无疑问她是年轻的。可青的女孩大多肤浅,自持貌横行霸。而她既不知自己的,也无自恋嚣张的气焰。

“那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他说,“上海沦陷后,南京失守前。”

02“不,你不我!你的是你心里的我!”台上的人嘶吼。“就算我死了,被扯成八块,被成雕塑,变成标本,你也还是开吧,开吧!带着你的妄想得远远!”

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程易修望向台下一能瞧见的空位……始终都没等到她来。

左手的季文然瞧得认真,右手边的萧晓鹿正靠在徐优白肩上打瞌睡。徐优白怕她睡得不舒服,便伸一只手拖住她的,密密的睫低垂,边分明是笑的。

谢幕时,全场灯光一齐亮。

一片幽暗中,辛桐捕捉到了他的笑,忽然觉得徐优白可能真的晓鹿……尽他是傅常修的人。

“我同你们讲,说男人们是没长大的小孩儿,那都是咱们女人发了慈悲……不过是痴男怨女成双对,哪能算是天仙。”

程易修先是,继而咧嘴一笑,有自嘲也有释然。“傅云洲,其实我以前一直想向你证明我不是个小孩,但现在想想我嘛要向

“我对她说,我要跟队一起撤到九江,在那里决一死战。”

“嗯。”傅云洲应了声,又说,“照顾好自己。”

那些着旗袍、到凋零的女人们番上场,或哭或笑。

偌大一个舞台,只有他一个人的独白。

“去洛杉矶的事,怎么样了?”傅云洲轻声询问。

萧晓鹿侧脸望向辛桐,看见她眉宇间难掩的忧伤。

孟思远合地冲她招手。

程易修回到后台,毫无意外地看见了自己的哥哥在他的化妆间里烟。他上前拧开矿泉的瓶盖,将喝完的瓶递到他跟前,戏谑:“别把烟灰弹地上。”

萧晓鹿玉指一,为辛桐介绍:“这个是孟思远,为人八婆,但蛮好相的。”

程易修克制住自己的嗓音,没有任何多余的属于个人的愤怒。

傅云洲接过瓶,拧灭燃到一半的烟扔

萧晓鹿越是待她好,她越是心里不安,生怕母亲惹的祸暴。辛桐自己倒是无所谓,她见得破事还少?她只是不想让萧晓鹿伤心。

“哎呀,你慌什么,又不会有人来捉你。”萧晓鹿着她的衣袖不撒手。“况且有我和优白两个人帮你挡着傅云洲这个狗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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