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妈有联系你吗？”饭桌上，江鹤轩问她。

我在外面的便利店，下雨被困住了。辛桐发。

手机突然弹一个消息，是江鹤轩。

他停顿几秒，隐瞒许多后告诉辛桐：“我从家里搬来了。”

辛桐，拿上居家服。

“没有啊，怎么了？”辛桐。

“我好的。”她最终说。

我知徐优白可能是为傅常修活，我知萧晓鹿是萧叔叔的女儿。

（我希望这章的情是克制的，不知这样写会不会让你们觉得琐碎无聊，也不知有没有写好……）

（这也是为什么这分有很多第一卷里的元素：萧晓鹿的那句“他们一直开车到海边”，要去看却因死亡没看成的话剧……）

你也不好说苦不苦，经历过的事都算过去了，哪儿还有空说什么苦不苦呢？

我买了东西想送来。他说。快到你生日了。

“赶去洗澡，鞋都透了。”他将辛桐推浴室。“我去给你饭。”

他们多久没见面了？半个月？为什么此时仿佛几辈没见。

他眉低垂，偶尔给她夹菜，消瘦又净，上还是散发着好闻的皂味。

我跟傅云洲在办公室，收集他的还给他来了一刀！我被傅常修带走，愤怒到想拿筷从他睛里去！我被他们带着逃傅常修的宅，我和程易修在海边，他吻了我，我没推开他……

没看你那么兴了。吃着吃着你让我也吃一，你说“妈妈，你也吃，你也吃，糕很好吃”，你就一直这样说，一直……那时候我就想着我不能死掉……小桐，可以帮妈妈向云洲说一声对不起吗？他是个好孩。

“嗯。”她的嗓发一个毫无意义的音节，除此之外，无话可说。

江鹤轩随即说：定位给我，我去接你。

（逃傅常修的宅，海边的烟与对视，凌晨程和傅的对话，这一章以及下面两章，和“在雨中其二”里辛淮飞那句“你知不知爸爸好你”一样，都是在写第一卷时就开始想的场面，反复想了很多回。）

他们的合拍无需言语。

他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

她坐在便利店，咬着买来的饭团，雨哗啦啦得响。

辛桐诧异地看向他，没想到会问这个。

“我始终你。”他这般说。

他瞟到桌面随手摆放的话剧门票以及上程易修的名字，犹豫片刻，悄悄伸手将它袋。

江鹤轩检查了一遍冰箱，想知他不在的日辛桐有没有好好吃饭。他将冰箱内盒装的保质期全检查一遍，把日期过半的拿扔掉，再补上新带来的。上回的无果茶还有剩余，樱桃乖乖吃光了。桌上的维生素快没了也不晓得去买新的，幸而他早料到这情况，提前给她带来了新的。

他背对她，微微弓着。“小桐。”

“没什么。”江鹤轩。

江鹤轩将她载回家，熟稔地一同上楼，屋后将御寒的灰黑大衣脱下，挂在衣架，再走到床柜拿空调遥控。

她长舒一气，全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在。”

饭后，江鹤轩卷起袖洗碗，抹布在油腻的锅里抹上洗涤剂。

他的车停在便利店门时，雨已经停了。路灯和广告屏接二连三地亮起，空气里弥漫着雨后的腐烂味，积倒映着一座钢铁之城。

“好了，都过去了。”辛桐再一次这么说。

“你最近怎么样？”江鹤轩继续问。

在家吗？他问辛桐。

怎么了？辛桐反问。

我？我最近发生了好多事。

我会的。辛桐说。

离开从小生长的家，挣脱来自过往的困境……并不容易，辛桐比谁都明白这。

辛桐洗完澡来同他一起吃饭，只盛了一。

辛桐愣了下，才想起自己快要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