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个座的姚笙看到姚筠，连忙招呼：“二哥，你可有三天没面了！我还说你这中暑再不好，我就要去请大夫了！”

姚筠顿时周不安，可又不能再换位，只好努力显得若无其事。

沈照笑着问他：“二表兄可好了？”一面在桌下轻轻捉他的手。

今日，姚夫人请沈夫人到她院中用早饭，女们作陪。姚筠明知沈照一定在座，却找不着理由不去，只得时到了。

姚夫人眉一松，随即赞：“也多亏有照儿在，才没什么事……照儿年纪轻轻，事却很稳妥，为了照顾筠儿，连晚饭都迟了……筠儿，还不多谢你表弟！”她吩咐姚筠。

姚筠吃了半碗绿豆百合粥，就放下筷，想要离席。沈照一看便：“二表兄才吃这怎么行，可要多吃一些。”

沈夫人也：“他们兄弟间互相照顾，本是应当，有什么谢不谢的。”

“这两日我心中挂念二表兄，本想再看望，又怕打扰，所以没去，表兄可别见怪。”沈照重又捉住他的手。

提到中暑的事，姚夫人便不好意思地对沈夫人开：“筠儿前几日中暑，还是照儿一个人把他送回去的……府里这么多下人，竟没有一个济事的，真让妹见笑。”

早饭的主是包、心、米粉和粥。包有包、梅菜包、芝麻生包；心有蹄糕、香芋酥、煎粽、三鲜小卷和桂糯米藕；米粉有碎香菇米粉、文蛤虾仁米粉和素米粉；粥有鳝鱼蟹粥和绿豆百合粥。了荤素凉菜四碟，又了各佐餐小菜。

姚笙上赞同地接话：“表弟说得对！二哥，我看你正是弱才会受了暑气，吃得这么少，下回又该倒了！”

这时姚筠开：“多谢表弟。”

沈照没料到姚夫人突然这么说，连忙：“舅母客气了，只是件小事……何况，何况表兄先前便已谢过了。”

众人一面吃，一面赏闲谈。清早暑气不那么重，有徐徐晨风拂，令人适意。

姚筠想沈照一定坐他母亲边，于是拣了一个离沈夫人甚远的位置坐下，可才一坐下，沈照便过来，坐在他边。

沈照望着他没答言，在桌下轻抚他的手。

说话间，早饭已经摆齐，大家开始用饭。趁这时候，姚筠将手挣脱，放到桌上来。

沈夫人笑：“这些孩在自己家里走动，不喜时时有人跟着，也是常事，不怪下人。”

他说这话声音偏，于是众人都朝这边望来。

测怀疑，备受煎熬，没有一刻安宁。这两日他总不门，不愿见人，尤其不愿见沈照。真不知表弟何时才会走？

姚筠忙说已经好了，要他不必担心。

姚筠冷淡：“还好，多谢。”一面挣脱了他的手。

姚夫人院中盛开了大朵月季，粉艳鹅黄，晨光中明丽好看。大家见面说笑几句，又看了看，就座用饭。

姚筠脸不好看，也没有

——可姚氏夫妇在沈夫人母来的第一天就情地说了，大家多年未见，难得团聚一次，妹和外甥一定要多住些时日，少说也要住上一个月才行。

“……天，最好不来。”姚筠又要挣脱，可沈照攥得，他挣不开，一旦用力拉扯又会被众人发觉，只好任手在桌下被沈照抓着，不由脸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