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全文

我弟给我表白了。

我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反复点进他的主页，确认就是我弟没错之后，我眼前一阵恍惚。

仿佛看见脑门贴着符纸的僵尸撑直了胳膊在我眼前蹦来蹦去，我害怕地蹲在角落，见它嘴巴里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仔细一听竟然是祝你快乐的无法言说的诡异感。

思考片刻，我认真地回复一句，“你在哪家医院的精神科？”

1.

a市的夏季热的不行，我刚下班到家，就看见我弟蹲在家门口。

脑袋靠在行李箱上，像是睡着了。

“周予阳？”我轻轻将人拍醒。

周予阳惺忪着眼睛，抬起头，“姐姐。”

“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上午十点多就到了。”说着将行李箱提进屋，“坐最早的一班飞机来的。”

暑假我没回家，a市的这份实习对我来说很有意义，所以在这边租了房子。

“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叔叔也没说你要来。”

“呼……姐你这边也太热了吧！我没跟爸说，他以为我和同学出去玩儿。姐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别顶着空调吹，小心头疼。”

我和周予阳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弟，相差三岁，妈妈生完弟弟没两年就去世了，叔叔因为做生意，每年国内国外飞，他是我拉扯大的。

我们很亲近，他也很粘我，至少高中之前是这样。

毕竟青春期的孩子都矫情的很。

我从冰箱拿出两盒鲜奶，顺手放一盒在他手边。

半年不见，他看着没什么变化。他站在空调前不停地扇动胸口的衣服，我的视线，正好能透过袖口看见他的胸口。

什么时候开始健身了？

“我把沙发收拾出来，先将就一下，周末休息去买床垫。”

“不要，我和姐姐一起睡。”

周予阳小时候总是要拉着我的胳膊才能睡着，直到我高二下学期，在学校办理了住宿，他也改掉了这个习惯。

“也行，在床边给你打个地铺吧。”

“好。”

他离空调太近，吹向我的风里掺杂着潮热的汗水气，还有洗衣液的清香。

周予阳长大了。

2.

接下来的每天下班回家，都可以吃上冒着热气儿的饭菜。

舒坦。

明天就是周末，今晚我们一直打游戏到凌晨，原先都是我带着他上分，这臭小子技术居然越来越好了，我躺着连上十几颗星。

“哎，你什么时候回去？”

中场休息，周予阳立马给手机充上电，“我才来几天，你就要赶我走？”

“高中毕业不和朋友出去旅游吗？叔叔没给你钱？”

“给了，庆功宴封了8.8个。姐姐你不回去，家里都没人，不想在家呆。”

聊了一阵，我实在困得不行，熄了灯准备睡觉。

我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小时候为了照顾周予阳，晚上总是睡不踏实，渐渐成了习惯。

半夜朦朦胧胧醒来，我摸黑到客厅喝了些水，眼睛渐渐适应夜晚。

我轻手轻脚从他脚边走过，正准备躺回去睡觉，他突然翻身，脚踝撞到我的小腿，我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在他身上。

没想到他把我接住，将我搂进怀里，腿压在我的腿上，双手环住我的腰，两人的距离紧紧贴近。

“吵醒你了？”

我说话的热气扑在他的胸口，又弹回自己脸上，有些喘不上气。伸手试图把他往外推出一点距离。

“没有……”周予阳把我贴在他胸口的手拿开，把我的头又往里推了推，“姐姐，我好想你。”

我没说话，也没做出反应，任由他炙热的手在我的后背游走。

我们的关系，其实和普通姐弟有些不同。

3.

高中的时候学业很重，我经常写作业写很久。

周予阳很乖，放学后会自己去上补习班，然后回家做饭，等到我下晚自习，和我一起吃完后，就乖乖坐在我身边，看书或者写补习班老师布置的作业。

一般他完成很久之后，我才结束自己的功课。

“姐姐，你还没写完吗？明天不是周末吗，明天再写吧。”

我手里的笔转的起飞，头也没抬，“困了就先去洗澡睡觉吧。”

“我等姐姐一起。”

我在学习上没什么天赋，所以总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想明白这道题为社么要这么做，写足够多的题才能完全掌握这一块知识点。

直到后半夜，我才写完数学作业，周予阳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轻轻把他拍醒，让他回房间睡觉。他见我已经在收拾书本，眯着眼睛点点头，直到我洗完澡回房间才发现他跑进我房间睡着了。

我没太在意，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盖被，关灯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准备去上补习班。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

“周予阳？大清早洗澡干嘛？”

我站在浴室门口，有些不耐烦，早起的怨气还没散掉。

他支支吾吾，“有……有点热，我出了汗。”

这一年我高二，他14岁。

我脑袋灵光一闪，突然明白，我和周予阳，已经到了男女有别的阶段。

于是我开始刻意保持作为男女之间的正常距离，高二下搬去了学校，就这样一直相安无事到我高考结束。

那天夜晚也是和今天这样，我起来喝水，路过他的房间，听见他微弱的呼喊声，但房间的灯没有打开，我担心他梦魇，着急地推开了门，却看见他左手捧着我的内衣埋在鼻嘴处，右手不断的上下耸动。

一瞬间我像被雷劈中一样，浑身僵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跑开，就被他动作迅速地压在墙边，黏腻发烫的手覆在我的眼睛上，我感觉到他把头埋在我脖子里，毛发扫过耳朵，我忍不住战栗。

“姐姐……我好难受。”

他滚烫的东西抵在我的小腹上，脑袋埋在我颈边不停地磨蹭，嘴里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