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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小舟被推入一个空白的世界。
那里没有思想,没有情绪,她漂浮在水面上。
过了大约十分钟,丢失的感官才重新回归。
祝小舟睁开眼睛,望着落地窗外璀璨的夜景,霓虹灯循环变换颜色,每种颜色都那么好看。
房间里飘荡着叫不出名字的乐曲,调子轻快闲适,有些催眠。
她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陈燚也始终没有打扰她。
他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拉开门出去,又推开门进来,坐在床尾的沙发上。
祝小舟拥着毯子坐起来,毯子下她不着寸缕。
她看见男人赤裸的脊背,肌肉线条起伏如丘陵,脖颈上、肩背上,有几处抓挠的痕迹。
刚才做得有点激烈。
她不够配合,他也不够温柔。他报复似的决绝地劈开她的身体,她用指甲和牙齿还给他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
他坐在那儿看手机,桌面上放着一瓶酒和两只细长的香槟杯。
“陈总,可以给我一杯酒么?”
她从不饮酒,但此时喉咙干燥、微微发痛,急需滋润。
陈燚没答,回头,视线轻飘飘地扫过来。
他嘴角和眉梢眼角都是柔和的弧度,祝小舟看不懂这情绪,它不是轻佻、不是得意,而是一种猛烈挣扎后的平静,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似乎又带着点悲悯和忧郁。
这副表情,竟使他看起来更加英俊、迷人。
他倒了半杯酒递过来,酒液是清透明亮的浅金黄色。
祝小舟接过酒杯浅啜一口,酒液入口柔顺,带着清甜的果香和花香,她意外极了,仰头将半杯酒喝光,心想,借酒消愁也没有那么不堪。
至少比乱性好得多。
手里的酒杯被抽走,陈燚弯腰吻了吻她的脑袋,让她躺下睡觉。
祝小舟摇摇头,拥着毯子挪去床尾,拿过沙发上叠好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内裤、胸罩、衬衣……
陈燚静静地看着她,“你要走吗?”
他大概确实吃饱喝足了,绵软的嗓音带着几分餍足和沙哑。
很性感,很温柔。
祝小舟坚如磐石的心倏地恍惚了一下,许久,才抿着唇从喉间发出一个音节,“嗯。”
“很晚了,别走了。”
“我得回去。”
“你还是不肯答应我。”
“这重要吗,陈总?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什么目的?”陈燚忽然起了脾气,扳过她的身子,逼视着她,“你小小年纪,怎么修炼出这么一副铁石心肠?”
我年纪不小,祝小舟无语地想。
衬衣扣子扣到第三粒,被他抓住手腕。
她无力挣扎,只是麻木地看着他,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露出巨大的愤怒与悲伤,像一团猛烈燃烧的火焰,他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看进她心里去,想要把她的心墙烧成一抔灰。
祝小舟愧疚地转开脸。
“留下来,好不好?”
“我得回去。”
“你后悔了,是吗?”
祝小舟艰难地摇摇头。
他忽然一笑,双手捧住她的脸,她脸庞的线条完美契合他掌心的弧度,他的目光像一片从空中悠悠飘落的丝绸,柔软却又沉重,令她几乎忘了呼吸。
头顶柔和的光线照进她眼睛里,面前的一切都像镀上一圈金边,祝小舟心神更加恍惚了。
散发着金光的男人说:“回答我一个问题,不然不放你走。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祝小舟知道自己固执又无趣。
就像两个小时前,她自愿来到陈燚的地盘,躺到他的床上,却始终放不开,身体像受惊的蚌壳紧紧闭合,抗拒一切探访。
也像现在,陈燚向她乞求一点温存,她却只想逃离。
宾利穿越半个南江市区,停在老街上一处巷口。
已过十点,老街依旧热闹非凡,宵夜的食客熙熙攘攘,店家迎来送往,小电驴此起彼伏地按着喇叭,与丰富的、浓郁的食物香气共奏一曲交响乐。
陈燚倾身过来解开她的安全带,旧话重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祝小舟不想讲话,摇摇头。
陈燚说:“那我送你上楼。”
祝小舟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