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时候与苏文绮恋的不是自己？江离清晰地记得自己喜“过去与未来之间”。可她也同样记得，她在听闻方文绮与韩琳在一起的消息后，评论：“我可以理解韩琳。方文绮是对于男生而言很完的女生。如果我是男生，我也会喜方文绮。”

有一药需要涂抹在。

“过去与未来之间”给她发了一张自己的睛。那是一只金的睛。帝国的主族是睛。维洲人与伊洲人的睛则是绿、青、紫。

纸上写了药的用法用量。

江离的记忆回到了很久以前。彼时，有单方面与江离关系不错的人对江离耳语，方文绮在吃包括研磨胎盘在内的丰药。此人可能也有些证据，因为这时方文绮还在学校寄宿，住在一个大房间里，与五六个女生是室友。

江离不合时宜地想到中学里的一个言。有人窃窃私语，方文绮会让韩琳把她的。

苏文绮的手解她后的排扣，又探她的裙底。

“不会在这里你的。”苏文绮说，“你的还没有准备好。”

有人在唱歌。听词，依稀乃什么“楼危塔”。

班男生中成绩最好的韩琳。然而，这是在她读到“过去与未来之间”的文字前。某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上了彼时还叫“神现象学”的“过去与未来之间”。在家中的浴室里，刚洗完手的江离被空前烈的情击中了。

第二天，喻音上门，亲自送来了一个纸箱。江离把纸箱拆开，发现内容是若只有手写符号标识的药膏与药片，还有一张手写的、签了一个“绮”字的纸。

于是江离从此沉溺于那双琥珀般的瞳。

那一年她九年级，开始在互联网寻找女同恋的言谈举止。南遥中学女生多男生少，然而班级里的大多数女生仿佛在模仿一座没有皇帝的古时室里的妃嫔，不是绵里藏针、搞小动作，就是不知在发什么呆，总之不会谈朋友。绝大多数江离能找到的女同恋，不像江离也不像──被江离姑且当成女同恋的──“过去与未来之间”，于是江离只照自己所能理解的来。她不随便与女生有肢接。她不因为自己的别局限自己。她努力去往能置更多社会资源的位置。

周延的会所里有合法的生意与非法的生意。可能是因为江离不是他们声圈里的人，苏文绮给江离定制的是前者，即，没有肢接的教育与其他教育。还好，江离当前面对的乃一个她不讨厌且还算熟的女人。她迫自己在酒的帮助下放松。

江离向周边看。苏文绮好像在安静地听人谈事情。灯影浮在她无妆的脸上，现一疲惫却枕戈待旦的味。苏文绮虽然，却也不再有当初发泳装照时的年轻。然而，她并不需要是这情景中的人。江离才是。包厢里作为主座的女人似乎只有苏文绮一个。有一条无形的界限在划开。被陪的。与陪人的。

江离不记得昨天她有无打量过苏文绮的了。应该没有，因为未经许可即注视金主的位乃一失礼。而且，昨天苏文绮穿的是工作装。所以，苏文绮

初中里，她不合群。中里，她依然缺少同或异的朋友。不过，有些女生逐渐觉得江离是可以接的。她们在江离边时，会偶尔骤然把靠上江离的肩。遇到这情况，江离往往除了温声安不知怎样办。她觉得她们没有那样亲近。可她又不会拒绝其他人无害的示好。

“过去与未来之间”说：“我的睛确实是金的。”

她们当时多大？好像十二三岁。

那时候，苏文绮是快退学了么？

反正苏文绮没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