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机，李野把顾之泽拉到落地窗前，以偌大的停机坪和十数架飞机为背景自拍了一张合影给刘念发了过去，附上简短的一句话：我们登机了，订酒店！

顾之泽暗搓搓的兴，可一想到父亲寒假不能休息还要辛苦加班又觉得于心不忍，于是天人战地矛盾着，脸上的表情彩纷呈。顾云森从一摞卷中抬起来，看到儿慢慢扭曲的面孔，不由得笑了：

报告给了顾云森，顾云森立刻让顾之泽喜悦的心情升了个级他不无遗憾地说：阿泽，我今年带三毕业班啊，寒假是要补课的，就节歇一周，你忘记了么？

那两个人有着世界上最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他们之间不但是情的羁绊，更是生命的维系，李野相信如果要顾之泽一个非此即彼的选择，他会选择他父亲。而李野也知，即便顾之泽最终真的这样的选择，自己也不会少他哪怕一。

之泽，你跟朋友去吧，别担心我，我年年不都这样么？

事实证明，刘念真是个靠谱的好同志。

父亲老了，顾之泽看着那一个个红的字迹悲哀地想，我要怎么才能让他更快乐呢？

顾之泽背着旅行包爬上二楼，李野看到这个青年修长的影，他记得顾之泽柔韧的，可以弯非常妙的弧度，他的非常有力，绞在自己腰上的时候让人血脉贲张。李野只希望他的八戒有颗同样柔韧有力的心，可以陪着他走过未来的岁月。

顾之泽尴尬地，看着父亲斑白的鬓角忽然有了负罪。自从投和李野的恋漩涡中，自己就一直乎乎的，每天的生活心就是稿和李野，无形中已经忽略父亲很久了，就连父亲又长了如许的白发都没有注意到。

顾之泽下意识地伸手整理好判完的卷，自动自觉地拿过一只红笔来帮父亲给每张卷算分。这是他从小就的事儿，每次爸爸改完卷他都负责算分，后来长大了，可以帮着父亲判判选择题和默写题，再后来是断句，他总是想能帮爸爸多一儿，爸爸就可以早睡一会儿，所以格外的认真。后来上大学住校，这项工作渐渐地不了，工作后更是如此，现如今再拿过那厚厚的一摞卷，顾之泽惊讶地发现父亲的字迹不如以前那么苍劲有力了，个别笔画有轻微颤抖的痕迹。

李野毫不在意地耸耸肩：那是他的事儿！

这是一个长方形的院，一门绕过一个小小的玄关就是私人泳池，不大但是胜在私密极佳。泳池的一端是一个小型的会客室，另一端是一个spa的亭。一侧是围墙，另一侧

他准儿现在三亚的机场，直接就把两个人拉到了亚龙湾的铂尔曼酒店，在前台拿了房间钥匙后乘坐小电瓶车绕过曲曲折折的小径，在一片私密独栋别墅里穿行了一会儿，车停在一大丛密密的人蕉前，服务生拎着两人的行李礼貌地推开了一扇小小的木门。

顾之泽磕磕地问：来得及么？最多五个小时我们就到了。

顾之泽在父亲的再三保证和促下还是决定去一个人去海南，李野比顾之泽早了半个小时候机大厅，他站在二楼的走廊里看着站在安检的父二人心里有些酸楚。

情最脆弱也最韧，磐石蒲草，自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