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四海为家

我的妈妈非常漂亮，我很喜欢她，但她不喜欢我，因为我不是男孩儿。

因为我，她再没法踏进傅家一步。

因为我，她没法做富太太。

她给我取名云霏雾，平常喊我废物。

我们的家很小，只有一张床，妈妈不允许我睡床，只能睡隔出来的杂物间里。

那张床上总会出现不同的叔叔，叔叔们看到我，会邀请我坐在他们腿上，说请我吃棒棒糖。

我很想吃棒棒糖，但妈妈不让我接触他们，甚至把我锁在杂物间里。

叔叔走后，妈妈心情好了会给我吃甜甜的棒棒糖。

我想或许这就是叔叔给妈妈的棒棒糖？

妈妈有时候会使唤我出去买套套。

如果没拿回来，她就会踹我，骂：“废物，真是废物，这都做不到，我要你做什么用？哎，我的命怎么这么惨！”

于是我学会了偷。

耳濡目染下，我很快明白了男人嘴里的棒棒糖是什么。

有天，看到妈妈被男人压在身下，被勒着脖子，浑身淤青，眼睛上翻。

我吓坏了，惊慌、恐惧支配下，我马上报了警。

事后，我被妈妈打了一巴掌。

她说脸都丢尽了，但最后她还是给了我一根棒棒糖。

之后我们去了新的地方，妈妈嫁给了新的叔叔。

叔叔长相漂亮，温柔又体贴，对妈妈很好，对我也很好，他会做一日三餐，会带着我和妈妈去游乐园，去雪山滑雪，去海边游泳。

有吃不完的棒棒糖，有吃不完的零食，有蜜糖似的爱。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的人，像是书里描写的天使，要将我们救于苦楚。

我很高兴妈妈得到了天使。

但是在我14岁那年。

天使变成了恶魔。

结婚后，妈妈找到了新工作，但时常需要出差，家里时常只有我和叔叔。

妈妈在的时候，叔叔依旧温柔体贴。

妈妈出差时，叔叔开始频繁触摸我。

他让我和他一起做菜，在背后抱着我，用硬硬的东西顶我；他带着我看电影，却让我坐在他怀里……

他说父女就该是这样的，亲密无间。

他说我是他的小夹袄，我是他上辈子的小情人。

他说我们关系越亲近，妈妈越是开心。

他说这就是父爱。

因而他掏出胯下之物时，我甚至在想，父爱就是要承受父亲给的一切吗？

“小云最喜欢吃棒棒糖了对不对，爸爸喂你吃。”

在我14岁生日那天，妈妈没能回来，而我被压在床头，血迹斑斑。

我哭着喊着：“我再也不想吃棒棒糖了，呜呜呜……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