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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啧啧,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舌尖紧紧缠在一起共舞,这是个带有酒香的吻,唾液源源不断淫靡交换的吻,是温良主动扑上来的——山羊主动偷袭猎人的,强硬大胆的吻。
温良的鼻尖抵着我的侧脸,湿软的舌头意犹未尽地留连在我唇角,是我呼吸不畅,被扔进大海里似的濒临窒息。
而他的眼神,半垂着,影影绰绰的月光打在他脸上,长睫下被圈画一片阴影,仿佛他是上帝的宠儿,寒月下的仙子,美的不似真人。
冷白凄清的月光,也抵不住他热情似火的心。
我晕晕乎乎,全身有点发软,没力气阻止他进一步入侵,或者说,我不介意也不愿打压他这种突然的积极性,放任他主动对我索取,我似乎也能看见他的饥渴,欲望。
他半阖的眼里只有我的脸,我长年要死不活冷冷淡淡的那张脸,可他呼吸粗重,目光一瞬不瞬锁定我,像在说“不准逃”。
我心神一震,终于明白什么。
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他有力的手臂,高大的身躯,不是我随随便便就能压制的,我也很难对他随心所欲,他刚刚一主动,强势的我无法想象,甚至可耻地腿发软,差点站不稳。这无一不说明,我差点招架不住他的热情。
可我心里半气半爽。
靠,我竟然吃不消他的进攻,这使我有点挫败。因为我喜欢当进攻方,当不来承受者,对传统模式有种阴影排斥,严重了还犯恶心,浑身一激灵,上下不舒坦。
我被男人进攻会失去主导权,失去安全感,会让我联想到所以我不喜欢的,厌恶的,害怕的场景。
可对温良没有。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怎么,我克制住了推开人或者狠狠挣扎,不死不休的念头。
他是干净的,温柔的,只是深情如洪荒如海流。平常不显山露水,爆发时才惊天动地。
“你…讨厌吗?”
一吻毕,两人都气喘吁吁,不过他明显还有余力,哑着嗓子在我脑边暧昧低语,跟调情似的。我一时半会心里没底,不敢置信,可是眼前一幕幕都在证明——温良对我抱有不单纯的心思。
不过,我们半斤八两,我本来也心思不纯,可是我从没想过有什么回箭头,只是觉得可能气氛到了,又或者他很寂寞什么的。
他弯下身子,把头轻轻靠在我肩膀,像是突然泄气,也没了刚刚那么强硬的气势。
耳边有他炙热的呼吸,喷在我耳朵,酥酥麻麻,又热又痒,敏感的让我差点一抖。
直到嘴唇传来被轻咬的触感,被浅浅含进了温热湿润的口,被红唇暧昧咬上,啃噬,轻抿。他在试图让我回神,小心又大胆的试探,让我做出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像在撒娇一样,好乖,那么大一只,明明刚刚还上来强吻,现在却乖乖趴着不动,反而等着我开口静候发落。
他把我拥在宽阔的胸膛,把我整个人用炙热的感情层层包裹,我理不清思绪。
明明喝酒的是他,我却觉得醉了。
“不讨厌……”
怎么会讨厌呢,我喜欢他的本质,他的一切,不管是温和成熟的外表,还是脆弱动容的内心,甚至是他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大胆强势的进攻,我无一不爱,无一不接受。
再没有言语,也不需要言语。
因为温良抬眼看我的那一眼,浓重的将我就地吞噬,我索性顺势坠入他织就的地狱,在那里快乐的像天堂。
他把我扑到床上时,我更加明了,我的阴谋得逞了。
那目光简直明晃晃在告白,在倾诉,在诉说甜蜜炽热的爱语,瞳孔的热度喋喋不休说着动人的情话。
他向我坦白,表露,臣服。
于是寒风凛冽的荒原山脚下,我看见———
瞄准镜里,山羚深深凝视我,透过瞄准镜,将我捕捉。
悬崖上,绳索晃了晃,对面人一个大跨步,跳着奔到我面前,看也不看身下万丈悬崖。
他踩着我的心弦,晃晃荡荡闯进我的孤岛。
转瞬,防御破碎,万物疯长。
——
“温…良……”
我躺倒在柔软的床铺,没人提关灯,也没人提洗澡。
他急切的不像话,热情似火,在我裸露的皮肤印下一个个吻痕,似在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