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姐妹几个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江若琳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一字一句砸在萧玉卿的心上,“若是让她有半点不快,有丝毫闪失……本座定叫你——千!刀!万!剐!神魂俱灭!”
“唔……!”萧玉卿被那恐怖的威压震慑得肝胆俱裂,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涕泗不受控制地横流,只能将额头死死抵在地面,疯狂地磕头,用最卑微的动作表达着最彻底的臣服。
江若琳看着他那副几乎要吓破胆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凌波画舫,江南第一宗门,最重等级森严,主奴有序,容不得半点逾越不敬。这杀威棒打完,也该给他尝点甜头了。那骇人的气势,如同潮水退去,院中沉重的空气瞬间一松。江若琳的语气也随之缓和下来,脸上重新挂上那抹张扬随性的笑容:
“好了,起来吧。这外院一应庶务,皆由本座打理。日后若有什么短缺、需求,只管来寻本座便是。”她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恩赐的口吻,“按画舫规矩,外院弟子是绝不可踏足内院画舫的。不过嘛……”她拖长了调子,“你身份特殊,不只是弟子,更是伺候紫妹妹的贴身奴才。本座便格外开恩,准你凭腰牌自由出入外院与‘念奴娇’画舫之间。”
她顿了顿,眼神再次变得锐利:“但切记!画舫规矩森严,上下尊卑有别!内院皆是天之骄女,身份尊贵无比!你若敢有半分不敬,言语顶撞,举止失仪……哼,便是九条命,也不够你死的!明白吗?”
萧玉卿如蒙大赦,浑身已被冷汗浸透,连忙挣扎着爬起来,躬身如虾米,声音嘶哑颤抖:“奴家……奴家明白!谢长老恩典!奴家定当谨守规矩,绝不敢有半分僭越!”
“嗯。”江若琳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又缓和了几分,“还有,除了伺候好主子,你既入了外院,身为弟子,修行上也不可懈怠懒惰。”她说着,宽大的袖袍随意一拂,一本线装古册便轻飘飘地落在了石桌上。
“这是画舫专供外院弟子修习的入门心法——《引气诀》。虽是最基础浅显的法门,也足够你引气入体,踏上道途了。若有不解之处……”她瞥了萧玉卿一眼,“……也可来问本座。”
萧玉卿看着那本散发着淡淡墨香的册子,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言喻的狂喜与感激!他如同捧起稀世珍宝般,颤抖着双手将那本《引气诀》小心翼翼地捧入怀中,声音哽咽:“谢……谢长老赐法!奴家……奴家定当勤修苦练,不负长老厚望!”
江若琳看着他那副视若珍宝、感恩戴德的卑微模样,心中倒也生不出太多厌恶。她虽不喜男色,只爱红颜,但眼前这小厮生得确实俊俏,这副诚惶诚恐、唯唯诺诺的姿态,颇有几分讨喜的驯顺。她不再多言,慵懒地站起身,便径自离开了这座清幽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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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那位气势迫人的定风波长老,萧玉卿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他轻轻合上院门,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小院草木青疏,几竿翠竹倚墙而立,墙角老梅虬枝盘曲,青石小径上苔痕斑驳,古意盎然,环境甚是清幽典雅。他转身,几乎是带着虔诚地捧起那本《引气诀》,指尖因难以抑制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正待他欲翻开扉页,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落入院中,身法轻盈灵巧,宛如掠过月华的雪色狸猫,落地时只带起一缕清苦冷冽、沁人心脾的药香。
天仙子·沈素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