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的小们都是裴筠和裴瑶笙的表妹，自小情亲厚，今夜他们的座位被安排在一起，两位夫人叙旧的同时，小妹们也聊得起兴，加上都喝了酒，话愈发多起来。

裴筠瞧见他，浅浅一笑：“阿泽哥哥。”

一殿门，顿觉神奇气。

她在燕京的世家小们中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从前多有跟着裴瑶笙参加诗宴，彼时她年纪虽小，却成章，对答如，容貌才学都不差，更是与燕怀瑾关系匪浅，自然要引人注目些。

裴照安上属于武将的威严气势散去，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既然他并未多言，就说明事情并不如她预想的这般严重。

“主说，请二小莫在宴上答应任何人的邀约，直至他来。”

才到琉璃院门，就见一个家仆打扮的人上来行礼，是燕怀瑾安在裴府的暗卫：“二小，主让在下给您传句话。”

林舒虞笑着嗔他一：“孩还在呢，与我说这些甚。”

不远的南平郡主神淡淡，冷哼一声。

中秋夜宴，群臣齐聚，笙歌艳舞，丝竹声声。

“爹爹回来啦！我正和阿娘说往年中秋宴的事呢。”

裴筠自知逃不过，早在来的路上就已打好腹稿。

若能再看上一回佳节之夜的燕京大街就好了......

裴筠长叹一气。

席间裴筠有些不胜酒力，兴致缺缺，裴瑶笙便派人禀告皇后，准许裴筠去透透气。

几年前她也曾切会过佳节的燕京街——十里长街，张灯结彩，还有杂耍艺人火变戏法，叫旁人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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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情脉脉，相视而笑的父母，裴筠不忍打扰，默默退下。

裴筠听得云里雾里：“他没解释为何？”

念完便从容不迫地回到位置上，后女眷们各异的神仿佛都与她无关，皇后声赞：“绾绾天资聪颖，类萃，从不令人失望。”

皇后都这么说了，众人自然得给面的附和几句，片刻又论起别的来。

宴虽盛大隆重，却都是些屡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

可倘若事情真的如此，燕怀瑾绝不可能只派人轻飘飘地传来一句话，而是早早亲自前来，将她带走了。

......

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行至大殿中央，颇为有礼地福了福，照例谦虚一句“献丑”。

君臣同乐，把酒言，觥筹错。女眷这边，一时也是声笑语，往往这样的场合，几位颇有才名的勋贵家小，都要被来作诗助兴。

“你说。”

往年都是纯妃母族清河郡的姑娘们最引人瞩目，前三甲定少不了她们的影，但今日却一反常态，无人席。

那人摇摇：“主只说了这一句。”

“火树银不夜天，笙声唱彻月儿圆。良宵盛会喜空前在，蟾自醉锵琼玖。”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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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有对诗句稍作添改

细布：古时候对绷带的称呼，又叫麻布。

百思不得其解间，裴筠缓缓吐一浊气。

母女俩见他走来，皆是一笑。

她左右寻了个无人的长廊，站在廊下远眺，想着此刻燕京的长街上应当闹非凡。

如今想起，记忆犹新。

不多时，那人来到她前，一白衣，温如玉。

①引自柳亚的《浣溪沙》：“火树银不夜天，弟兄妹舞翩跹，歌声唱彻月儿圆。不是一人能领导，那容百族共骈阗？良宵盛会喜空前！”

裴照安摸摸女儿的，随即在床边坐下：“今日赴宴，咱们夫妻俩好好说说话，也是许久没与你一同门了。”

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未等她回，熟悉的声音就已传耳中：“怎的又躲在此偷闲？”

因着这句话，她走回房的一路上都在想，燕怀瑾到底是何用意，难今夜宴上会有变故？有人要害她，借此开罪镇安侯府？

本章BGM 朦胧——平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