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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種學派的研究生從白厄手中小心地接過試管,他們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精緻能量。
據說那刻夏教授在連續數日未闔眼的狀態下,完成了最後一筆幾乎不可能的計算。
試管半透明的液體,泛起一種幾近神性的光澤。
它是一種重新定義Alpha與身體、慾望、命運關係的解藥。
內分泌感受調節素,是一種能針對易感期Alpha個體進行調節的特殊配方。
它會降低攻擊性,雖然也會降低精子活力,但它能明顯縮短易感期、降低失控發情的劇烈程度,並讓Alpha在慾潮高峰中保留理性自控力。
千百年來社會對Alpha的管制、偏見與刻板印象,將有機會被重新書寫。
意味著許多Alpha可以選擇「不標記任何人」、「不因易感期而破壞財物與傷害身邊的人」、「可以與Alpha或Beta平安共度易感期」、「不需特別隔離」,甚至……「不再靠強佔來證明自己是Alpha」。
這是對整個社會結構制度的挑釁。
當然,那刻夏一開始知道這項研究會惹來什麼──
仇恨、污名、懷疑。
當初他詢問過意見卻不願意幫忙研究的同事,
紛紛說自己也有出一份想法,希望能分一杯羹。
再度有人質疑Alpha的藥物,怎麼可能由Omega研發成功?
一些黑函說那刻夏是有名的性冷感,
所以也想把其他Alpha也弄成性冷感,
這是一項可怕的陰謀!
開始有元老院議員寄來求婚書——
那是一名率領反對派的女性Alpha議員凱妮斯,連面都沒見過。
那刻夏沒想到那些來自社會頂端的Alpha與既得利益者,會那麼快地試圖延攬他。
但他早有準備。
那刻夏不是聖人。
他的目的從來不只是學術。
那刻夏從學生時代就創立了智種學派,聚集來自聖城以及懸鋒最優秀的年輕學者,這群人信奉一個觀念──
理性高於性別,智慧的火種足以點燃一切!
這群學者幾乎以一種無聲革命的方式,於短短三個月內,取得了聖城各區域的醫療上市授權,並與六家Alpha專用藥物公司簽下協議。當第一批緩解藥水在聖城上架那一日,全城幾乎銷售一空。
感謝的卡片紛紛寄往那刻夏的研究室:我不再失控、我重新找回了理智、我不再懼怕易感期之類的內容,迅速佔據了信箱。
那刻夏在這場無血的醫學革命中,不僅在學術發表會上精彩解釋自己研發藥物的過程,獲得舉世矚目,更意外成為第一位將Alpha推入「自我控制新倫理時代」的Omega學者。
而財富,幾乎是自然流入的後果。
他並不喜歡金錢,但金錢的重量,能讓智種學派壯大,能讓研究持續。
能讓來自元老院反對新藥的傳統派貴族,在光天化日下顯得猙獰又無力。
那刻夏不再需要任何贊助了。
新藥上架的每一天,他的財富都在不斷積累。
他沒有再與兩位Alpha見面的藉口。
但他們三人很有默契的誰也沒有提起這件事情。
萬敵繼續當教授的隨身保鏢,
白厄偶爾還是帶著研究資料或點心來陪教授午休。
那刻夏忽然想起某一年,
他獨自去偏遠研究站,在白茫茫的雪原上做記錄。
那裡太靜,連風聲都是低語。
當他把傳感器埋進雪裡,整片荒蕪的雪景中,
只有自己孤獨的心跳聲。
那一瞬他竟然覺得自己也就如這枚傳感器一樣,
是個無比冷漠的處理數據的機器。
也是這時才意識到:人若太久沒與其他人接觸,就會懷疑自己是否還是人。
那刻夏在研究室,手裡捏著一張剛收到的匿名信。
紙張經過處理,無法提取指紋,甚至有股刺鼻的藥水味。
他看過太多這種不留痕跡的東西,熟悉得如同實驗室每天拋棄的樣本。
信上只有一句話—— 你還剩幾根肋骨能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