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口红（四人）

姜笙听到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转头，瞳孔瞬时骤缩，“屹止。”

她几乎是下一秒就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你怎么来这里？”

那一刻，她感觉脑袋木的发胀，手臂也带着轻微颤抖。

直到行屹止冷淡开口说，“跟朋友有约。”

他的肩膀有刻意侧了下，仿佛是要挡住谁。

陆延坐在姜笙对面，他捕捉到这点，眯着眼睛往男人背后的方向看过去。

就看到一个空落的已经腾出来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将头故意低下去的女人。

他不知道是不是宋栀，但强烈的预感是她。

陆延不动声色拿起桌上手机，按了宋栀的号码拨出去，几秒不到，铃声突兀想起。

低头的女人忙抬了手去挂，她没有接听，却也让陆延确认了是宋栀。

这时，姜笙顺着陆延的视线往男人肩膀后方一看，那黑色的柔顺长发太熟悉，她嘴唇微张，问行屹止。

“宋栀姐吗？”

行屹止面色微变，眸中闪过复杂神色。

姜笙继续问他，“屹止，你跟宋栀姐吃饭吗？”

姜笙深深注视着他，行屹止眸中浮冰浅动。

最终他凝视姜笙的眼睛，薄唇微启，“嗯。”

他平静无澜的“嗯”，宋栀只能从座位上站起来。

她拿着手机慢慢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句，“好巧。”

陆延被她“好巧”两字噎住，卡了片刻，本来想要解释的，最终，他扶着桌沿，拧着眉。

“好巧，栀栀。”

他打完招呼，就动筷子，夹了铁板上已经烤熟的牛肉给姜笙。

陆延想到，宋栀今天跟他说的，要去哪个朋友家里。

没想到，那个朋友，竟然是行屹止。

当他贴心的将牛肉夹到对方碗里，姜笙错愕，行屹止眸光沉暗。

而宋栀，敛眸不语。

夹完那牛肉后，陆延淡然与宋栀对视，他唇边忽地溢出一抹笑，很淡，很温柔。

“我们吃一桌吧，叫服务员拼个桌。”

刚提到服务员，过路的一名侍应生，立刻帮他们安排。

等换上四人位，都坐下来，周围的空气像冻结了一样。

有一口气，仿佛哽在了所有人的喉咙里。

“我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陆延问的，是他先开了口。

显然，不可能。

姜笙头没抬，她解释说，“我和陆延在这里吃饭，是因为他昨天帮了我，我请他吃饭，但我们只是朋友。”

她在跟行屹止解释，也在跟宋栀解释。

行屹止没说话，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又是一阵莫名的沉寂。

姜笙抬眼，瞥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柔嫩的娇唇用力抿住，“那，屹止，你和宋栀姐呢？”

她小声问了。

男人办公室床上的头发，还有带回来洗的衬衫上不小心沾到的口红，姜笙全都发现了。

以至于那晚，她拍照发信息问了宋栀，“宋栀姐，是你的吗？”

宋栀看到那衬衫上的口红渍，莓果色的色号。

“昨天的吗？”

她坦然承认了，“要是昨天的衬衫，就是我的。”

思绪飘回，行屹止还是没有作声，他捏水杯的手不可察地微顿。

卡在喉咙的话，终是进退两难。

姜笙又问，“你们约上了对吧。”

这一次，行屹止侧眸看她，声音沉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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