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偿

无聊的刷了刷手机，才发现她更新了一条动态。

“玻璃杯，只有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易碎。”

配了张拍得极好的图，是那些杯子碎片。

行屹止扫了一眼，关上手机，他返回去洗手消毒，然后找麻醉护士，拿了配好的镇痛泵。

隔天。

宋栀想要做个胃镜，她来到这家私立医院，找医生开了处方，去内镜中心申请预约的时候，没想到会碰上行屹止。

“行医生。”

宋栀只看男人的背影，就认出了他。

行屹止转身，视线交接，那瞬间，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

是宋栀骤然想起一个事情，她将手上的申请单直接塞到行屹止手里。

“你等我一下，你帮我排下队，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随后，还没等行屹止反应，宋栀转身就走。

等到她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贵重礼盒，她坦然的递给他，“摔碎你一个杯子，赔你个烟灰缸。”

行屹止手里还攥着她的申请单，他面色怔然地看着她主动塞到他手里。

“你不收我的钱，我想不到别的赔法。”

话落，行屹止深邃的眼眸闪着丝丝光亮，突然迈步朝她走过来，启唇凑到她耳边说。

“肉偿。”

医院今天人满为患，声音嘈杂。

宋栀没听清他说的话，她微微仰头，“什么？”

行屹止俯着她的眼睛，一贯冷沉的口吻。

“吃个饭吗？”

四个字，说的太清楚。

宋栀这次听清了。

但她还是故意装作没听清，稍稍扬起唇，“什么？行医生，你能否大点声儿，我听不清。”

行屹止将申请单给到她怀里，“耳朵不好使，就去治耳朵。”

他擦过她的肩膀即走。

宋栀站在原地，抬高声音，“行医生，是我送你烟灰缸，你请我吃个饭的意思吗？”

她声线不似姜笙那样软糯，却也一样掐得出水。

等到有过路的医生，连同内镜中心的预约医生，都在背后打量着行屹止。

他不用转头，都能感觉到那炽热的目光。

最终，他身体一僵的同时，还是被迫转过了身，与她的视线交汇。

“对，你送我烟灰缸，我请你吃个饭，就是这个意思。”

他说完，毫不掩饰他的表情。

宋栀能看出来，那完全不像是请她吃饭的表情，像是，要跟她干战的表情。

宋栀跟在行屹止身后，她低着头往前走，男人在前面，声线清冷地说，“看你的单子。”

宋栀这才去看自己的申请单，发现上面标注了遒劲有力的一行字。

“先做心电图确认是否适合做无痛胃镜，再做麻醉评估。”

宋栀欣赏着那上面好看的字迹，“你写的？”

行屹止没否认。

宋栀再认真瞧了两眼，她本来以为医生的字迹，都是那种龙飞凤舞的字体，完全认不出来才对。

“那我现在该干什么？”

行屹止薄唇轻启，声音一如既往地疏离，“找医生开心电图。”

“那他为什么没给我开？”

宋栀皱皱眉。

行屹止迟疑了下，才说，“可能忘记了。”

今天院里来体检的人很多，行屹止并不是帮同事说话，而是据实相告。

宋栀盯着他穿着白大褂的脊背，“你不能给我开吗？”

行屹止再次略一迟疑，还没答话。

宋栀站在他后头，手指温柔的戳他后背，问他。

“我做无痛胃镜的话，能让你给我打麻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