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字脸挠挠下，皱眉想了一下：“那客人神神秘秘的，本没有面，送画来的是搬运公司的人，钱也是通过网上转账的，不过我接到过那位客人的电话，声音很好听，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记得老板好像称呼他为尹先生。”

而且，有一次白苏不小心落了东西去而复返，刚好透过未关的门看到尹珏用枯木般的手抱着颅，嘴间发低低的哀叫嘶吼，一遍遍问着为什么，他注定得不到答案，因为没人知他在问什么。俄而尹珏血红着睛站起，愤怒地将茶几上大大小小的药瓶扫落地上，像是一只受伤的困兽，濒临死亡，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现下细细回想起来，尹珏那日的神情似有不对，他的格一向冷清，看似经常挂着浅笑，其实笑意均未达底，鲜少有真正愉悦的时候，但那日他却似乎很开心很激动，看到白苏时主动提要给他杏仁茶喝，白苏当时只以为他的病情有了好转，兴之余本没有多想。

那是在尹珏死的前一天，他接到对方的电话，说是几日不见，有些想他了，尹珏的声音虚弱无力，时不时夹杂几声咳嗽，白苏一听之下心立刻了下来，挂完电话上就跑去了。

之人，一嗅之下就知这颜料价值不菲，只是这味之中隐隐参杂着其他味，有些熟悉，白苏一时之间想不到之前在哪里闻到过，好奇之下不由盯着多看了两。

4月25号？白苏蹙眉沉思，他是在4月26号那天接到尹珏的电话，然后去看望他的，隔天就是尹珏的死亡日期，这么说来这画是在他死亡的前两天送到装裱店的？那天尹珏心情不错的原因难就是因为这个？他这样想着，心里沉甸甸的说不来是什么觉，总之不会是兴。

尹先生？！白苏瞳孔剧烈缩，十分震惊，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几天前的情景。

“白先生，白先生？”国字脸的工人试探着叫白苏，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您怎么了？”

这副油画面积很大，长约五米，约三米，靠放在墙，白苏一时倒有些怀疑这究竟是不是自尹珏之手了，毕竟谁都知，尹珏因为力不济的缘故甚少绘制幅油画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自从尹珏病情加重，越来越消瘦，他脸上的笑容便渐渐少了，常常沉默地静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周气息郁森冷，让人不敢随意靠近他三尺之内，也只有在见到白苏的时候，他上的冰才会化稍许，几分鲜活气儿。但白苏却细心地发现，尹珏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都很哀伤，注视着他的目光痛苦而绝望，细长的眉蹙在一起，十分犹豫纠结的样，却又很小心地在白苏看过去的一瞬间迅速收敛好表情，若无其事的继续玩笑。

“这个嘛，您先等等。”国字脸从兜里掏一个掌大的小册，翻了几页，睛突然一亮，“啊，找到了，尹先生是4月25号将东西送来的，除了让我们小心，尽快好给您送来，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两名工人小心将油画放好，就要离开，白苏叫住他们，“请问送这幅画到贵店的客人叫什么名字，你们还能想起来吗？”

“啊，没什么。”白苏迅速回神，“你还记得那位先生是什么时候将画送到你们店里，他都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