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序，”张莲低声说，“你还有外婆，有家。”

时之序突然想起了昨晚的天台，夜空中的星星，江燧的神，他们拥抱在一起，还有他说的那句“你只要不走就行”。

关机，到底去哪了？”

“我不会拦你你想的事，” 时岚闭上，再睁开时已是满脸疲惫。

“我的人生早就完了，”时之序咬牙，圈发红，“你的人生才是，刚刚开始。”

外面的天渐渐暗下来了。

“朋友？”时岚冷笑了一下，“哪个朋友？是那个街烂仔小混混家？”

时岚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她前半步，抬起右手，扇了时之序一耳光。

岭澜的雨总是这样，来得突然，也下得倔。

可她现在只想逃。哪怕这里有江燧，她也想逃。

她必须自己解决。她一向如此，也一向擅长。

过了几秒，她才轻声说：“去了朋友家。”

她的声音哑，像是嗓被火过，却还努力维持平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翻开一本练习册，纸张边角已经卷起。笔尖落在横线上，试着继续写完一题，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无法下笔。

时之序了鼻，抬手胡了一下脸，然后摇了摇：“没事的，外婆。”

没有人她，但是她想快长大、离开、掌控一切。

门砰地一声合上，时之序怔在原地，泪终于掉了下来。她都没，像是连掩饰也厌倦了。

时之序的发被打散开来，遮住她的睛。

空气在瞬间变得稀薄。他的名字一，就像一燃的引线。

说完，她转走了去，脚步沉重而果决。

“小序啊……”张莲叹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

“我看你？”时岚冷笑了一声，“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整天夜不归宿、和个人渣纠缠不清——你知不知你的人生才刚开始？！”

时之序没有回，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

时岚近一步，“你早就不是小孩了，应该清楚，女孩半夜不归家会引来多少议论。你以为自己在什么？把你自己送到一个男生家里过夜？”

张莲想拦住时岚，但是时岚已经气上心，让她别。

时之序抬起，看着她：“他叫江燧。”

张莲赶忙抱着时之序，护住她，脸上满是焦急，“怎么动手打孩呢！”

张莲已经年纪大了，应该过安静平和的日。她不忍再让外婆为她心，更不愿把沉重的情绪给一个该被照顾的老人。

她咬住下，片刻后缓缓松开，重新握稳了笔。

张莲赶话：“小序，家里人只是担心你，希望你平安。”

她缓缓地说，语气却凉得像刀，“但从现在起，你的后果你自己承担。”

“够了！”时之序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她一下站起，“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她没有听去。

她走回书桌前，一边说，一边整理凌的试卷和笔记本，动作很轻，却在微微发抖。

“她说得对，我的事我自己承担。”

远传来雨落在铁护栏上的声音，先是稀稀落落，随后急促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