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话，她一个字也不敢说。

温然一气，用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的手指，划开了接听键。

刺耳，像一声声命的符咒。

“……还好。” 她艰难地吐这两个字，声音小得像蚊哼。

她不能不接。

她没有立刻把手机放到耳边，而是先走到床边，掀开被，整个人钻了去，用被蒙住，只留下一条小小的隙。仿佛这个临时的、黑暗狭小的空间能给她一可怜的保护。

“……是。” 温然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应，咙涩得发疼。她躲在被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终于，他的声音响起了。低沉，平稳，带着一居临下的、漫不经心的调。仅仅是这两个字，就让温然的不由自主地绷了。

“害怕？” 电话那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咀嚼这个词。然后，他用一更冷的、不带任何情的语调说：“害怕就对了。你要时刻记住这觉。记住谁才是你的主人。”

然后，她才将冰冷的手机屏幕，缓缓贴近了自己的耳朵。

电话那也沉默了几秒钟。温然能听到一阵极其轻微的、像是倒玻璃杯的声音，然后是一片安静，只有电微弱的嘶嘶声。

“对不起……” 她几乎是本能地歉，尽她本不知自己错在哪里，“我……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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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觉怎么样？” 厉行舟问，语气听不任何情绪，像是在随闲聊，却让温然的心提到了嗓。

电话那传来一声极轻的、似乎带着嘲讽意味的鼻音。“还好？” 他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看来你适应得不错。”

“不是故意的？” 厉行舟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在课堂上引老师同学的注意，不是故意的？看到我的车，像只受惊的老鼠一样逃跑，不是故意的？”

觉怎么样？她觉像是掉了地狱！觉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觉像是下一秒就会窒息而死！

“我……我害怕……” 温然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被里的空气变得稀薄，她到一阵眩，“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鞭一样打在温然心上。他果然什么都知！他一直都在看着她！

“温然。”

温然的心沉了下去。她听了他话语里的不满。他是在怪她白天表现得不够“顺从”？还是在嘲笑她的狼狈？

“……” 她没有发任何声音，甚至连呼都刻意放缓了，生怕惊扰了电话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