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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监狱与猩红坟冢(2/4)

她只知,每天,甚至每天不止一次,都会有穿着白大褂的人,面无表情地将她从妈妈稍显温的怀抱中带走,带到另一个更加冰冷、摆满了奇形怪状仪的房间。

每次清理宥娜所在的观察室时,如果周围没有监人员,李姨便会飞快地从袋里掏一小块被温捂得温的压缩饼,或者是一颗廉价的合成果糖,宥娜的手里,然后用神示意她快吃掉。

她因此到恐惧,但更多的是一茫然的悲哀。

偶尔,当他巡视到宥娜的房间附近,会在她能看到的角落,悄悄放上一个木雕玩偶,或是几颗圆多彩的小石

宥娜隐约明白,那些消失的孩,可能和那扇门,以及门后的气味有关。

畸形的怪们,也会无声无息地消失。

每一次检查结束后,宥娜都会浑无力地蜷缩在冰冷的金属实验台上,像一只被随意丢弃的破旧玩偶。

尖锐的针会毫不留情地刺她幼肤,又一鲜红的血。那些血在透明的内晃动,像一条条细小的红蛇。

还有那些散发着古怪甜腥气味的药剂,被暴地她的咙,顺着一路灼烧下去,让她恶心呕,却又什么都吐不来。

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有时还会偷偷抹去角的

奇异的电会毫无预兆地穿过她的,让她在短暂的、剧烈的麻痹后,受到一从骨髓蔓延开来的撕裂般的疼痛。

它们有的像被诅咒的植,有的像噩梦中的怪兽,有的甚至只是一团蠕动的块……



实验室里也不止有“冷血动”。

还有负责夜间巡逻的警卫叔叔。

“可怜的孩,”李姨一边拖洗着冰冷的地面,一边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叹息,“造孽啊……”

“它们……它们也是可怜的生命。”

他很少说话,宥娜也从不主动亲近,但他们之间却存在着一无需言语的默契。

“他们说,你是为此而生的。”

实验室里不止宥娜一个实验品,但她是唯一一个“人形”的,也是唯一一个被允许在特定时间离开束缚床,由妈妈牵着,沿着那条永远弥漫着刺鼻消毒味的走廊“散步”的“特殊品”。

除了妈妈,还有一些穿着不同颜制服的人,他们的存在像是这片空茫无穷尽的白中微不足却倔缀着的杂

比如负责清理各个观察室的李姨。

妈妈只是地抱住她,微微颤抖,许久才用沙哑的声音说:“它们,太脆弱了,没能撑过去。它们去了……一个不会再有痛苦的地方。”

也就在那时,一奇异的会从她自己也说不清不明的地方悄然涌,像母亲最温柔的抚摸,悄悄地、却又无比顽地修复着她受损的,驱散着附骨之疽般的寒意。

可每当宥娜想要追问,妈妈便会逃避地移开视线,其他知情者也同样讳莫如,仿佛这是个不能碰的秘密。

妈妈总是这样告诉她。

年幼的宥娜只能懵懂地知到,自己的存在似乎有两个源——一个在边用生命守护着她,另一个则在遥不可及的地方,以一她无法理解的方式,赋予她奇迹般的力量。

面那些被‘污染’侵蚀的世界恢复安宁的东西。”

走廊两侧,排列着半开放式的观察室,里面矗立着大的圆形培养舱,舱内装盛着诡异的绿或蓝,浸泡其中的存在更是扭曲得令人心惊。

然后,又有新的“货源”被推,取代它们的位置,新的痛苦周而复始。

“这是另一位‘给予你生命之人’留给你的礼。”

宥娜有些害怕它们,可妈妈会握她的手,告诉她不要怕。

宥娜不太明白“污染”,也不太明白“拯救世界”。

那些短暂的放风时光,让宥娜窥见了实验室更残酷的真相。

后来,在一次极度偶然的机会下,妈妈指向了某条走廊最,一扇闭的金属闸门。

冰冷的玻璃罩外,连接着密密麻麻的导,噗嗤作响的氧气泡从面升腾而起,偶尔,还能听到令人骨悚然的尖锐嘶鸣或肌理骨骼的搐声。

宥娜曾好奇地问过妈妈,他们去了哪里。

那扇沉重的大门后面,偶尔会飘令人作呕的焦糊气味,还有微弱的、压抑的呜咽,但很快又会被仪的噪音所掩盖。

妈妈的声音总是很低,带着一宥娜无法理解的沉重与悲悯。

她总是穿着一灰扑扑的清洁服,脸上刻满了岁月和辛劳的沟壑,眉间却沉淀着一温和的慈祥。

渐渐地,那些玻璃罐会一个接一个地空来。

比起开朗情的李姨,叔叔则像一座沉默的雕塑,实。

他穿着的安保制服,瘦,表情总是很严肃,但他腰间时常挂着一串磨得发亮的卡通钥匙扣,这暴了他内心柔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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