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雨夜

夜色沉沉，窗外下起雨。

雨声密集如针，一点一点敲在她的神经上。

被窝里的叶澄，额头沁出冷汗。

她还没醒，梦境却开始扭曲，像破碎的镜子，不断崩落。

江津站在那里，那双总是带笑意的眼睛，此刻却染上了血红。

“江津……不要……不要走！”叶澄在梦里低喊，泪水从眼角滑落。

江阎站在床边，看着她翻来覆去的模样，表情说不上是嫉妒还是愤怒。

片刻后，他闷声一叹，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不久后，叶澄猛地惊醒，额头湿透，心脏跳得厉害。

她四下张望，发现房间空荡荡的。

江阎不在。

她坐起身，披上外套，赤脚走出卧室，发现客厅也空无一人。

她赶紧回到房间，开始翻找。

翻抽屉、翻衣柜、翻箱子。

她把行李箱也打开，把每一个角落都拆开查找。

她想找到那枚戒指，那枚刻着“J&Y”的银环。

可翻了整个房子，都没看见那枚银色戒指的影子。

她停下手，坐在地板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雨幕。

也许，他是骗我的，戒指早就掉进海里了。

也好。

叶澄站起身，撑着墙，一步步往外走。

没有撑伞，也没有穿鞋。

就这样，淋着雨走进夜色，走向那片熟悉又冰冷的海。

那里有江津，有他们的回忆，或许还有戒指。

冰冷的雨像刀子划过皮肤。

她一步步走向那片海。

深夜的海浪低声咆哮，像是召唤，也像是丧钟。

她站在岸边，望着那片黑漆漆的水，嘴唇发白。

只要走进去，就能见到他了吧。

她踏进湿冷的沙滩，继续往海里走，却在雨幕中，看见一道人影。

江阎。

他没穿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坐在沙滩上。

雨滴砸在他身上，他却一动不动，只是看着远方的海。

他的背影看起来冷静，甚至有些平静。

但那不是安稳的静，而是被长期压抑后凝结出的沉默。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比失去江津的她还要更悲伤。

雨势越来越大，江阎有些受不了，起身准备回家。

却在雨中，看见了赤脚走来的叶澄。

“你疯了吗！”他冲过来，脸色吓白，将衬衫甩下来盖住她湿透的身体。

叶澄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像是灵魂被掏空的娃娃。

江阎皱着眉，眼神复杂。

他没有多问，只是用力把她抱进怀里。

“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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