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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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雨怔愣在原地半晌，见郑婉不再向她余留目光，咬思忖一瞬，还是依言收拾了一分东西，默默合门走了。

长剑徐徐而生风，衬着月，倒映他一双胜于山俊俏的。

只是视线正中心有更引人注意的存在。

面对丛雨因畏惧而起的颤栗，郑婉的神很坦然，“憎恶也好，惧怕也罢，整理好你的情绪，至少往后可以预见到的日，你只能被困在这里了。”

“今日之后，你我都不过寄人篱下之人，也不必再分什么主次，”郑婉并不期望她有什么回答，只是简明扼要：“另一间房是你的，挑一半你喜的补给，回去休息吧。”

一日颠簸，郑婉索也就靠窗坐了下来，给自己沏了壶茶。

晚间冷得起了霜，青年却衣着清简，持剑自弈。

那位五少主作恶多端也好，死得其所也罢，但与她并无冤仇。

“往后的千千万万次，我都要当下棋之人。”

丛雨抿，主动将衣服接过来寻了个地方放置。

她活下来全凭完颜异的意思，而非郑婉能够自如扭转的变局。

送东西的小厮大约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即便衣着姿态同旁的下人一般无二，形却很舒展，举手投足间有习武之人的练。

这句话来得莫名其妙，其中情绪又是在郑婉上鲜少得见的烈。

至于丛雨，即便她现下保住了一条命，但终究是被她毫不留情地拉局中，死生不由己。

室内很安静，丛雨将东西放置好后便贴墙站在了一边，垂眸愣愣地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郑婉双手握住茶杯，方才路上被风浸冷的手指开始逐步回。

“今晚的那句对不起，是我真正开始下手后难以避免的情绪，或许于愧疚，但绝非后悔。”少女忽然抬眸，漂亮的眉一半陷在黑暗里，仿佛染上了一令人骨悚然的幽，“所以，无论你从前预想中的我是什么模样，下便好好看个清楚，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停顿片刻，郑婉松开茶杯，静静端详自己掌心不算清晰的纹路，清清楚楚。

静得连针落地都清晰可闻的空气中，她忽然：“我从前最厌恶轻易拿他人命之人。”

她轻轻垂眸，盯着杯中细小的茶叶由一汪中缓慢下坠，在一圈圈波纹中汇集成一片小小的影。

郑婉却只是自顾自，接着：“掌之间，一条条命不过蝼蚁，好一些的，能在史书工笔间留得几笔姓名，再卑贱些的，一句话的功夫就被碾碎了，连血都瞧不见。从前我勉算是棋盘上的，下即便成了半个执棋人，我也一样厌恶这觉。”

这人送东西来时便未抬，东西被接过去后也只简单行了个礼，垂首退去了。

郑婉盯着桌边不断动的火半晌，上似乎还能隐约闻到殿燃烧起来时的味，她索把侧的窗推开透气。

说到底，他不过是她手下的第一个倒霉冤魂。

丛雨一愣，下意识抬眸看她。

正中间的落布景对称，月下有温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