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盘打得山响，也不看路，不提防一撞到一个人上。

苏太太听而不闻，还盯着药包发呆。

苏太太站了起来门而去，不理苏绍。

苏绍一路心怒放打算着，得跟邹衍之要多少银，第一次要，定是能要到的，不能少，开要个一百两好？还是二百两？不然脆要五百两，能个好几天，就不用看老娘脸了。拿了银要去哪里玩，先到翠楼？还是杏阁？

给女儿喝了落药，万一以后怀不上孩了，女儿的后半生可怎么办？

真不给银？苏绍直了，回神过来已不见了苏太太踪影。

“你不走，我走。”苏太太想起女儿的劝告，不敢再惯着儿。只是这么僵持着，等下少不得又要拿银给儿，若是把聘金都光了，往后的日怎么过？女儿回家来，又要给她问住了。

桌面上的药包晃了几晃苏绍的帘。“是了，不给我银是吧？我去找王爷妹夫要。”

苏绍嘿嘿笑起来，找苏青婵要，估摸着是要不到的，找妹夫要，总得给他这个大舅面吧？

“不就几包药嘛，这么宝贵。”苏绍嘟嚷，扔下药包，跟苏太太伸手要银。

拎起桌上的药包，苏绍决定以送药给妹妹为名，跑靖王府去跟邹衍之要银。

“不长啊，连大爷的路都挡？”苏绍抬踢过去。踢了个空，那人形一晃，避了开去，苏绍正想补踢一脚，一声表哥落耳里，抬看到

的因极度的难堪而抖颤着。

“娘，一两银真不成。”苏绍不嚷了，坐到椅上撒气不动。“娘，今天必须给我至少二十两银，否则我不走了。”

苏绍昨日受伤没有去玩乐，今日伤势好些，在家中拘不住了。

“多的也没有了，就一两。”苏太太咬牙，泪劝：“家中田庄产业尽皆卖了，就剩了这宅，所幸你妹妹嫁王府，得了那些金，娘再不能给你拿去胡喝海了。”

苏太太不停地打颤，神经繃到快断裂时，苏绍过来了。

“一两银？娘你打发乞丐啊！”苏绍气得大喊，“我赏给人的一两银都拿不手呢！”

一上午，苏太太一颗心在梦境和大夫的嘱咐中来回纠结，目光停在桌上的药包上一动也不能动。

“娘，给我拿银。”苏绍拿开药包，不满地大声叫嚷。

“娘，给我拿银。”

后半夜，苏太太再也无法睡，天亮后，她梳洗后，随即门往药店而去。

绝望般倾覆而来，苏太太死死地攥住被，像是要攥住会凭空消失的依靠。

“把药放下，那是要给你妹妹喝的，别动。”视线里的东西被拿开，苏太太从愣神中醒来，急忙去抢药包。

不喝，女儿若是怀上了，靖王府把她休了……

“避汤很伤，落汤轻易不能服用，骨弱的，很可能服用过一次后，再不能怀上。”药店大夫包好药，看了苏太太一，语重心长地嘱咐。

没有银怎么去快活？苏绍气得踢桌，咣铛一声响，桌没事，他自己的脚板倒踢疼了。

“你妹妹说了，一个月只许给你二十两银。”苏太太念叨着，从荷包里摸了一两银给苏绍，“以后娘得一两一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