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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一下就静了。
司机有条不紊地发动引擎,目不斜视。
雨声渐大,乐于知慢慢向车窗倾斜,肩和头抵在玻璃上,视线透过滚落的雨珠望见后视镜里陈芨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重新拐进了南一中的校门。
是要去见沈眠吗?
他在心里问,很小声。
脑海里又浮现出那道轻盈的身影,蝴蝶一样起舞,美得惊人。
陈芨毕业前在南一中很有名。
成绩好,长得也好看的alpha,到哪儿都不缺omega追。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就跟她的人一样,自由散漫,随便勾勾手指就有人前仆后继地涌上来。
不过她直来直去,做事全看心情,心情好了偶尔会有耐心地劝你,说这个年纪好好学习才是正经事,考上大学了再找姐姐,姐姐请你吃饭。心情差的时候态度就不一定了,各种理由都有,说哭过不少omega。
在乐于知的记忆里,高中时,陈芨只做过两件惊天动地的事。
其中一件,就是在高二主动去追沈眠。
早恋在高中不是什么稀罕事,追人而已,能怎么惊天动地。
但沈眠不一样。
他是老师。
一个年轻漂亮的舞蹈老师。
大三刚来南一中实习就被陈芨看见,追到现在,这么多年中间仍旧隔着一层窗户纸,谁都不去捅破。
陈芨喜欢沈眠吗?
乐于知不知道。
她对沈眠总给人一种喜欢又不喜欢的感觉,就像她对自己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
她跟自己上床了。
一面憎恶他,一面毫不避讳地做着背德的事。
只是不再吻他。
因为那是恋人才会做的,他们是姐弟。
那她会吻沈眠吗?
想到这里,乐于知心口一颤,像被丢进水里,荡起波纹,难以平复。
胡思乱想的脑子不可控地去描绘那种尽管只有千分之一可能的画面。
他从没见过陈芨吻别人的样子。
她会像当初对自己一样,躲在教学楼的雨幕下,温柔地托住沈眠的后脑,耐心教他张嘴,学会用唇齿和舌尖去吻她吗......
不可以。
不要。
他不想。
“停车。”
乐于知突然出声,猛地坐直,根本抑制不住那股破土而出的冲动。
司机显然被吓到,透过中间的后视镜看向他:“乐市长要求我在四点前把你送回去。”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让他离开,除非请示过乐沅清。
“我把试卷丢在学校里了,”他说,指甲深深嵌进掌肉,“里面的题今晚要复盘,我去拿一下,很快。”
用学习做借口是最佳选择。
所有人都知道乐沅清最在乎这个。
果不其然,司机闻言缓缓停下车,看一眼外面的雨,问:“雨下大了,需要我去拿吗?”
“不用。”
乐于知拿起伞,推门下车。
不想表演友善的时候比陈芨看上去更难以接近,骨子里透出一股疏离感。
他知道不能这样,很不像平常的自己。
但管不了那么多。
下午三点,第二节课刚刚开始,雨天学校里人很少。
乐于知轻车熟路,根本不用去猜,他知道陈芨在哪儿。
天很暗,被密密的乌云罩着,操场旁的艺术楼灯火通明,舞蹈房就在四楼,占了几乎一整层的空间。
乐于知没直接进去,而是转身走向对面的实验楼。
这里不常有学生来,实验器皿都锁在柜子里落灰,教室门也拴住。他一路上到四层,在同一高度的长廊边站定。
隔着二十几米的直线距离,穿过没拉严实的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