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予结动了一下，半天，才低声：“江为栀，你到底想什么？”

空气凝滞了一瞬，顾淮予还是没有开。

她笑得眉弯弯：“不听了……”

江为栀歪了歪，嘴角微微上扬，故意问：“为什么？”

她捞起课本，语调漫不经心：“不说算了，当我没说。”

他的手指徒然地收回，在侧攥成拳。神闪躲，嗓音低得几乎要空气里：“……别走。”

“你说什么？”她忍不住逗他，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江为栀怔住，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酥麻的颤栗。她看着顾淮予垂下的睫，他的指尖微微发白，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说。

说完，她作势要站起来。

“等等——”

“顾淮予，如果你不喜我，为什么不敢看我？”

他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泛白，抿成一条线。心得太快，快到他几乎听不见其他声音。

她眨了眨，下一秒，得逞般弯起嘴角，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那你刚刚还不承认？”

他结微动，又低下，耳烧得更厉害了。

她趴在桌上，忍不住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顾淮予，你真是太好玩了。”

这一刻，江为栀好像才真正听清了自己的心。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等这一刻。

顾淮予了一气，垂在桌下的手缓缓收，指尖握成拳。

江为栀眨了眨，收起笑意，懒懒地靠回椅背：“算了。”

心脏好像被人攥着，酸涩的。

她眨了眨，语调慵懒：“想让你承认啊。”

江为栀心脏怦怦直，目光落在他微微蜷的手指上，忽然觉得，他怎么这么可？

顾淮予终于抬，还是不敢看她，只是盯着几乎写满的草稿纸，就像他的心事一样糟糟的。他耳尖通红，声音喑哑地重复了一遍：

顾淮予没说话，手指却攥得更了些。半晌，他垂下，嗓音低哑，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慢慢开：“……因为我喜你。”

“江为栀，我喜你。”

“承认你喜我。”

江为栀回，眉一挑：“嗯？”

顾淮予的指尖顿时绷，像是条件反般想伸手拉她，却在碰到她手腕的瞬间弹开了。

“顾淮予，我想亲你。”

江为栀懒散地把放在臂弯，趴在课桌上从下而上盯着顾淮予涨红的脸：“要不，你看着我，亲说不喜？”

他疼地了眉心，低声：“你还听不听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