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喜我。师尊走之后，弟都欺负我。”石敦的表情分外可怜。

“从那时我便彻底知，我是不被期待的，没有人会我。”

“可你发现了我的心思，又嫌我恶心，又疏远了我。”声音再次低了下去。

“爹爹也不在乎你，你活着还要浪费粮，我要是你早跟着你那短命鬼娘去了。”

能为什么，作者取的呗。

石敦笑了，轻轻摇了摇。

“因为我同那路边的石墩一般卑贱，任人践踏。”

“弟弟六岁上了私塾，我还每日在山中劈柴、采药。有一天我被村里的孩打骂回家后，他突然对我说：‘你知爹爹为什么给你取名叫墩吗？’”

“我也是那个时候遇到了师尊，他说村里的人都被族杀了，我差错逃过了一劫。”

“我生在农村，父亲是石匠，大字不识一个。母亲生我难产去世，父亲便视我为不详。我没有大名，生时父亲在院中看见了一块垫脚的石墩，便叫我墩。”

苏柠皱起了眉，觉得她可能要知一个大秘密。

“我也不想的沐宁，我整日脑里都是你，我控制不住。”

石敦顿了一下，而后模仿起了弟弟的语气，“是因为你就跟那地上的石墩一样，只能被人踩在脚下、任人践踏，没娘的野。”

“我那个时候没有一悲伤，甚至还觉得他们活该。”

“师尊问我叫什么”，石敦苦笑了一声，“我也不知我叫什么，这么多年的称呼只有一个‘墩’。当时不知怎地，我就想起了那天的那番话，我告诉他我叫‘石墩’。后来师尊将我带回了落云宗，教我识字读书，还将我的名字刻在了宗谱。可直到我识了字之后才发现，师尊教我的名字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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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又不讨厌我了。你陪我练剑，教我符咒，还送我法。我真的，真的很喜那样的你。”他的声音又轻快了几分。

石敦了气，“那是我第一次反抗，我揍了他，然后被父亲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沐宁，你知我为什么叫石敦吗？”

“没多久他便再娶，有了新儿。父亲时常说我是瘟神，喝醉了酒便打骂我。弟弟长大后也跟他学，心情不好就会拿我气。连带着村里的小孩都随意欺负我，因为他们知没人会给我撑腰。我那时时常吃不上饭，人也瘦小的，本反抗不了任何人。”

“沐宁，你是第一个说我可的人。”石敦的神开始郑重起来。

“你看，连师尊都觉得我的名字应当是有寓意的。”

“因为你爹娘希望你敦厚善良？”苏柠不确定。

“沐宁，起初我是想同你亲近的。我也想要朋友，想要一个家，可你也讨厌我。”

“后来有一天，我上山砍柴，在山中迷了两天路，回去后就发现他们都死了。”

良久，他鼓起了勇气，决定对她坦白。若是她愿意接受自己，若她还想看见自己，那他便留下来。到那时，她想怎么折腾自己，他都甘之如饴。

“丧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