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修罗族为锚，助桓钦稳住帝位，应渊觉得好的。

在知晓世之后，他更不会为母亲是救世的上始元尊，就认为自己有资格为天帝之位搏上一搏了。

“陪你上朝？那是可以。”应渊垂眸看了看锁链，又很快移开视线。

哪怕应渊承认，恶人自有恶人磨确有可取之，桓钦拿的也刚刚好，都希望他能手段圆一些，不要过于残忍。

就算受害者有复活的，后裔族群有得到补偿的，曾经的迫害就能当不存在吗？

“是父亲带领修罗一族……”帝君的嘴角，了一抹苦笑：“了众生蝼蚁、唯我独尊这一抉择，所以他是修罗族唯一的王，是差助修罗族登的、罪孽滔天的王。”

“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区别了。”应渊不置可否地移开视线：“我永远都不到视而不见。”

如果说对现任天帝有所不满，那东极青离帝君仅有的不满，大概就是桓钦生于修罗族，很喜以暴制暴、以恶惩恶了。

玄夜要是质问为什么，就拿应渊为苍生忙碌公事而彻夜不眠的记忆，等染青调转枪揍他！

“这……”桓钦愣了愣，即使还是生气，都不由自主颔首赞同：“还是应渊君思虑周全，我等下就告诫陶紫炁，监察各界时多加注意。

就算应渊制住他之前，再三调‘桓钦你得好，我能放心地离开了’，桓钦也只能在撕心裂肺的不甘中，对那化为光散去的影痛苦地弯下腰。

至于现在，哪怕桓钦因多次重生而野心变淡了，应渊看他这帝位坐得稳稳当当，事公平妥帖，朝堂之外还关心众生，改动天规戒律中过于严苛的条律，又提了仙神们的待遇、增加了沐休，大大方方分权下去，还能保持条理不，无疑是敬佩且忍不住为之心神摇曳的。

应渊并不在意，只直直看向桓钦：“我话还没说完，况且，白日宣也非正理。”

“说！”桓钦气不打一来。

气急的桓钦扣住他的腰，将人推倒在棋盘上。

：“只要你能继续保持，我绝不会取而代之。”

“过去的事和你无关！”桓钦快被他气得不过气，只好咬牙切齿把声音齿列：“这话，这态度，我复述了无数遍了！”

修罗王血天生罪孽，是过去岁月中固的事实，是无数生灵哀嚎的剪影，应渊永远记得天史中的血与泪。

他不怕自己得不好，却怕应渊觉得不好却始终一言不发，直到哪一天已积攒了足够的底气与实力，突然就全力以赴地掀翻自己，再也不回地赴一场必死无疑的约，化为结界消失在天际。

他显是想过很多：“你为天帝，如此大张旗鼓使用，效果又太好了，难免有人心生邪念。他们资质骨不如你，只能走歪门邪，在暗偷偷摸摸练习，恐怕早晚会有无辜者遇害。”

别人都说应渊君天生仙胎、资质非凡，可他后来心知肚明，自己天赋虽好，却更多是来自于修罗族的天生神力，便理所当然地担负起血脉里的罪孽。

尤其，沉默不代表就是认同，也可能是沉默地堆积着不满。

“就如你对东海龙族的置，找到受害族群的幸存者，以乾坤引回灵力归还。”应渊温声：“这实在是大快人心，但乾坤引亦曾在战争中被用来尽灵力，使无数人死无全尸，是被禁用的法术。”

失去，已成为他的执念与心了。

他望桓钦的瞳眸中，几乎掏心窝：“但是，我们今天还是把话讲明白吧，桓钦。我不觉得，我有成为天帝的资格。”

他是玄夜之，便合该无权染指帝位，只应该为苍生竭尽全力。

忠言逆耳利于行，但应渊还是斟酌着话语，尽可能委婉地劝谏：“短时间以暴制暴可行，长时间还是尽量以堂堂皇皇的王服人最佳。”

这帝位，桓钦想坐就继续坐着嘛，他并无取而代之的野心。

所以，应渊不舍桓钦的路被彻底斩断，哪怕明知闯修罗族禁地怕是要让自己元气大伤，也要寻生骨石救助好友。

桓钦也是修罗王族，但正如泠疆所言，玄夜才是正统。

创世之战攻破修罗王城之前，桓钦一直鲁莽好战，乃至有些急功近利，应渊历历在目，将他对权利与地位的渴望通通看在了里。

他心里同时了决定，等把玄夜、染青复活，上就给玄夜来一对黑圈。

“其实，泠疆说的有一句话，我很认同。”应渊淡然：“前世非是今生，父亲才是修罗族唯一的正统。”

纵然几生几世过去了，桓钦对于每次都能绝地翻盘的应渊，总是有些患得患失的。

“真的？”桓钦抿了抿，又赶补充：“我不是说你取不取而代之，我……我是说，你真觉得我的不错？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上朝？”

应渊一直不上朝，只是看奏折，他其实是有些遗憾自己的英姿不一定会被对方理解和欣赏。

“啪。”棋洒落，黑的织在白的发上，星罗棋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