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只从嘴里冒几个咬牙切齿的字来：“姑母，人死如灯灭，你就算日日在这里吃斋念佛陪着他们，他们地下也不知。何况，一把大火少了个净净，哪还有什么地下呢！”

莆垫应声而起，一下撞翻了旁边的香炉，柳氏疯了一般的连忙扑到地上去伸手用去捉那些香灰。空气中立刻泛起一让人难以忍受的焦灼的味。

“要是她一直守在那一亩三分田的境地里，后来也不会这样的恶果！”

祠堂四面无窗，终日里是个森森的模样。

柳烈一跟柳氏对上，就不得不兜再往回走，路过院门的时候往里瞧了一，几个横七竖八的尸已经不见了，至于那老人，也没影了。

说着她神情飘忽了很远似的，低声：“那天我见了那圣旨，我们都见了，那上面分分明明写的清楚，要封阿姊贵妃的呀！怎么一把火把我把阿姊烧成这副模样了啊…….”

她用皱的指尖碰了一下柳烈角那颗发红的人痣，又个疯笑来：“阿姊，你这人痣生的真是漂亮，陛下不你又谁呢，别哭啊

柳烈心起伏的厉害，一下将地上的莆垫踢到了空中，生气的吼：“姑母！你可看清了我不是什么殿下，区区一个娼的野，竞想这一步登天的大梦！”

神柔柔的看着他又看回了牌位上柳莺莺的名字，喃喃：“殿下可知，阿姊生前最期盼什么？不是期盼那夏秋冬里盼望陛下来访的消息，而是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期盼着殿下以后能得皇，飞黄腾达坐那人中龙凤。”

此刻在满当当的组人牌位下面，立着鲛人油制得长明灯将那些拭的一尘不染的牌位照的虚虚实实，柳氏则指了指地上的莆垫：“殿下好久不回来，阿姊肯定很想你，殿下给她上香可好？”

于是心里好歹舒坦了一，迈着大步走到了柳氏跟前，直接用手着她的肩膀嗔：“我是不是跟你说不要老在这里吃斋念经，你给谁的寿？不看看自己个儿的骨？”

柳氏已经塌陷的下冒不少浑浊的泪，她一面呜咽着大哭一面锤着自己的：“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的阿姊，你是陛下的龙，阿姊本是该贵妃的八字。”

然而柳氏只是一面仰冲他笑着，却不肯着他的意思回到西侧的厢房里去，执拗着用枯的手捉着他的胳膊来到祠堂里。

柳烈吓得连忙过去将她止住了，随后大喝着外面张贺的名字。

柳氏还是那副样，面上倒是因为烛光的原因又将那些伤疤显得更狰狞了一些。

鼻呼了气，再回的时候，看到柳氏正颤巍巍的踮着脚尖从祠堂的大门半个，冲着他正万分慈祥的笑着，脸上被烧伤的痕迹勉的牵动着，弱声招呼：“殿下因为何事动怒？今天前来的贵客可是京中派来的？”

柳烈梗着脖只觉得双脚越发沉重起来，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一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牌位，圈竟然红了一，角下面那颗人痣越发红艳清晰起来，但是不吭声也不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