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骗她，只会明目张胆地欺负她。

她不了这样的假设，也不敢想起父皇。她知父皇的名声并不好，她读史书上的亡国君，无一不是承担着千古的骂名。

自从诏狱来以后，他对她态度好了一些，至少不再把她当个小丫鬟使唤。

作为一个皇帝，她的父皇是个很懦弱的人，可作为父亲，他也很檀檀...

“雁北冬天冷，小姑娘一定要穿够衣服再门，帐篷里不要离开炭火。”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是什么？”

草原上异族女多如云，又都开朗大方，围着贺时渡他酒喝。他酒后就荒唐的事情，檀檀怕她们把他给醉了，自己要遭殃。

第一次，是贺时渡与平昌公主的婚礼。长公主与南池世的婚礼自是盛大，那时他还没这样欺负过她，那样俊朗的新郎，她也是初次见。

她最喜听贺时渡讲故事，从山下到荆南，她羡慕他去过那么多地方。

她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生怕他又像以前那样对自己。

婚宴上，裴大人将女儿的手付给年轻的草原男，便转去抹泪，众宾客沉浸在喜宴中，无人窥得这一幕，唯有檀檀。

“过年的时候也有灯会，比这个月的更盛大，到时候再叫平昌带你去可好？”

檀檀将动去温泉，她期待极了，几日里不断准备。可惜阿琴也没有去过温泉，不知要备些什么。

她终于知自己心里的那难受是什么了...鄢山公为了女儿臣服南池，裴大人为女儿送嫁依依不舍...若父皇还在世上，是否也会为檀檀遮风挡雨呢？

“你耍赖，就是小狗。”

一个人刚给

“大司教过我呢。”

她盯着贺时渡的侧脸，心，这些年她从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娃娃长成了会照顾自己保护自己的檀檀，他好像一变化都没有，那时他就是个吊儿郎当的公哥，现在还是如此。

“我何时需要骗你个蠢丫了。”

此行阿琴为她备了将近一车的行，贺时渡本有微辞，见她抱著一只布偶气吁吁地跑来，两条辫甩来甩去，不过是个半大的女娃娃样，他心的火气还没腾升来便已经熄灭了。

檀檀一上车就抱著布偶睡着了，她睡觉时也很安分，没有梦话，也不换姿势，只是偶尔留几滴下来。

他一边嫌脏，一边替她拭去嘴角的渍。

这些人的闹与她并不想，她也就多了一份心思去观察。

裴大人家中办婚事，是雁北的大事，整个草原都沸腾了起来。

“这么大还玩布偶，真不嫌丢人。”

“这不是布偶...是阿琴给我的，她说车上不舒服，让我抱着睡觉。”

檀檀，又摇，最后还是一个劲地：“那这次，你要说话算话哦，你再像上次那样反悔，就是...”

往西北方向走，草原万里雪飘，天地白茫茫一片，贺时渡忆起当年冬天苦行军，二十万兵拖着病躯到达山下时，只剩十万人，哪有后来文人笔下赞颂的壮志豪情呢，那时楼仲康救他一条命，他发誓匈不降不还家...

这是檀檀第二次参加婚礼。

“你说真的吗？”

他是心非斥她一句，心里分明觉得分外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