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来的时候，见公主与阿瑾几个笑闹，其实，我对不对公主笑，有什么所谓呢？能对公主笑的人有很多，可能帮公主盯住大司动静的，只有我。”

怎么会呢？！若她心悦他，她就立自戕，她恨他还来不及呢。

...

她说越人歌三个字，贺时渡才明白，檀檀本意不在唱歌。

“你自换上了秦服以后，就再也没对我笑过。”

平昌公主将手中的馒屑全洒池中，池中的金鱼一哄而上。

时复心会，兄长真正要律例置的，当然不会是两个歌姬，而是幕后之人。

时复被平昌公主的刺扎了一通，也只是好脾气的一笑。

“檀檀心悦我？”

“你？会唱什么？你们燕地的靡靡之音我可不听。”

“自然是律例置。”

阿阿愉的歌声是最好的乐，袅袅余音，哀婉凄切。

檀檀找不借，只好如实

“二爷，我也想安生留在你们贺公府，可是你别忘了，我毕竟是里的人，注定与你们贺公府势不两立。”

檀檀知贺时渡今夜又召阿阿愉去唱曲了，想到平昌公主的嘱咐，她鼓起勇气告诉他：“你以后不要让阿阿愉唱曲儿给你听，我唱得比她们好。”

这样直截了当的，其实也很残忍。

“我会唱越人歌。”

檀檀走后不久，假山后一影渐渐明朗，他声如清风，肃沉：“阿嫂未免太过苛责檀檀。”

“太是公主的兄弟，他这般事，就算不受惩治，在宗室中也会丢尽脸。这些时日我会尽快协助九皇揪潜伏的细作，九皇能在邺城站稳脚，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时复今日拄拐而来，平昌公主见他行走不便，便主动走了上去：“二爷若得空来指教我，不如去教你阿兄善待檀檀。莫说是没了国也没爹娘的公主，寻常人家的女儿教你大哥那般糟践，也该要死要活的。”

夜里他与兄长畅饮，皓月当空，酒当前，却没有诗兴。

，我命人去帮你寻来...”

见来人是时复，平昌公主就连装相都不愿意，“不苛责她就得被她气死了。”

“事情给你我自然是最放心的。时复，南池之外，你我不谈政事。”

时复怜惜有才之人，不论男女，他望着远伴歌的人，问：“兄长，若这二女真是刺客，你当如何置她们？”

贺时渡他闭上，清风送来婉转的琵琶声。且不论这对歌姬是不是刺客，歌声琴艺确称一绝。

“既然你是这样认为的，那便好好侍奉大司，将他伺候心了，最好叫他下不得你的床！”

“不必的。南池的吃穿用度都很好，荔枝也很甜。”

檀檀给平昌公主福，用的是秦礼：“公主，檀檀要去为大司备香了，便先行告退。”

平昌公主对他人向来冷漠，而时复又小她两岁，她态度不仅冷漠，更是严苛。

他想起几年前是听过檀檀唱歌的，当时是父亲寿辰，檀檀唱了一首。声线虽稚，可少女的声音，本来就是黄鹂般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