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望见柳玉安脖上的一片红印，问：“先生，楼仲康欺负你了？”

柳玉安无所谓一笑，“无事，他待我尚算不错了，公主不必忧心。”

檀檀天真地想，自己要是能在卓将军接她之前，杀掉贺时渡就好了。

柳玉安回屋，楼仲康已经先回来。他甩下臭靴，扬言要柳玉安伺候笔墨，柳玉安恭敬地为他拿来一块新墨，细细研磨。

“故国都没了，将军何故拿旧事挖苦我？”

从猎场回来后，檀檀又被关南池小小一方院里，偶尔平昌公主来，贺时渡也不许她去见了。她一伤心就失了胃，什么都吃不下，伺候檀檀的婢在贺

若说是别人惊吓了大司坐骑，那是能够拿来大文章的事，但柳玉安跟了楼仲康一段时日，完全相信这五大三之人是无心之失。细细想来，正因他平日里缺一，才能得到贺时渡的信。

“柳先生，是卓将军有了消息么？他何时要接我回去？”

柳玉安前来散心遇到了檀檀，他隔着一条浅浅溪，给檀檀行了旧时燕里的礼，而后才踏着溪里的石走向这边来。

等到夜三更时，檀檀只剩微弱的呼，断断续续应着他的话：“大司，你...最威风了。”

燕沦陷，人人自危，谁还会顾着小鱼塘？柳玉安最后的印象，也只剩一片血池。

她说罢，便被贺时渡猛然一个回，又了去。

柳玉安将笔呈递给楼仲康，楼仲康没有接过，而说：“大司看不上我的字，你来写吧。”

...

贺时渡鬼使神差地吻上她皱起的眉心，动作已经是化作的轻柔了。想杀他的人比比皆是，他哪里还会给别人这样好的机会呢？也只有她，诚实得可怜，说要杀他，就傻乎乎的些藏针下毒的事，别说脚，几乎都是明目张胆了。

柳玉安惋惜地摇，“近日来贺时渡开始清肃各国细作，卓将军派来的人被抓了许多个，只怕卓将军一时来不了。”

贺东毅领着楼仲康去猎鹰，檀檀留在别苑里，她想起自己昨日穿过了贺时渡的衣，染了土，便抱著旧衣去小溪边洗衣。娘病着的时候，她们的衣服都是她来洗的。

...

楼仲康倚着胳膊肘讪笑：“不愧是皇帝跟前伺候过的。”

初的夜不见的有多凉，刚被从里捞上来的檀檀却凉透了心。贺时渡为她穿上衣，仍是他旧时穿过的衫，虽则旧了一些，却比她自己的那烂玩意儿妥帖许多。见檀檀双目闭着，哀愁却在眉上，他心里一动容，想起她刚刚被送来秦国的年岁，小小的人儿公主架却很大，秦国的，这也不用，那也不用，一的傲气。没用多久，那傲气就变成了愁云，留在她眉间，再也没有化去过。

柳玉安以为是什么军机密事，一时不知要不要接下这难缠的活，只听楼仲康已经朗声念了起来：“今我惊吓大司坐骑，实乃无意之举，诚心悔过，愿大司宽宏大量，不与我人计较。”

檀檀也拿不话来安柳玉安，见一群小鱼戏而过，檀檀说：“我想起了以前，很久以前的咱们里的小鱼塘，里有一双很大的锦鲤，不知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