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檀，你若有需要，尽像我开。你也知，在这世间，我谁都没有了，只有你一个朋友。”

他去平昌公主那里的半路上，被兰娘拦住，若不是兰娘今日又装作无意的跟他提起，他是不会记得兰娘如今连个侍妾的名份都没有。他喜兰娘纤白双手，对她一直有加，兰娘算不上知情识趣，但女人总是要傻一些，一些，才让人喜。

再一缕檀香缭绕的青烟下，檀檀握住平昌公主的手：“幸而我有公主，其实也没那么难熬的。”

平昌比檀檀晚来了一年将军府。她刚嫁到大司府的时候，就对那两个孩印象刻。一个是被豢养的亡国公主，一个是断的小世，而她也将和他们有相同的命运——成为大司府里一只飞不去的燕雀。

贺时渡回府后，先为父亲上了炷香，随后听家说檀檀已经府了，他卸下铠甲佩剑，换上常服去了平昌公主那里。

他当下便叫人来抬了兰娘的份，让她侧房。兰娘喜极了，就要在白日里伺候他。换平时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今日他实在没有兴致，兰娘还要纠缠，他就训斥了几句。

今日贺时渡回来的格外早，平昌公主便猜到是父皇已任命了他为新的大司，而他今日早朝时光明正大挟亲随，正是为了父皇下旨。

檀檀人生遇到过许多的大事，国破家亡，最疼她的父皇成了刀剑下的泥，她的母亲被另外一个男人占有，天下的骂声都指向她们母女，这些年来她学会的一件事就是不为当下的悲哀哭泣，因为人生还会有更多的苦痛。

平昌公主见到贺时渡，率先挡住了后的檀檀，再去与他行礼：“恭喜大司。”

平昌公主虽是他的妻，但她似乎并不衷于一个妻该有的职责，他们的婚姻充其量不过一场利益换，他已有近半个月未见过平昌公主。

平昌公主问她：“你想去见阿复吗？他很是担心你。”

贺时渡多年前就已有了加九锡对殊荣，此时大司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方便一些的称谓。

“不必的，我娘害了大司，我没脸去见阿复哥哥，世也不会让我去见他的。”

兰娘立住了，话也不敢多说。

贺时渡越过平昌公主，与一众行礼的丫鬟，径

“娘让我留在邺城的，她说在这里，多就是受些气，战的地方，刀剑无。娘不想我和父皇一样，没有尸。”

这位十五岁代父征，便斩了匈左贤王的颅，他了三年时间赶走匈人，位列大将军，又采取纵横之术亡了燕国。天底下有那么多人挣破颅要人地，而他一路的胜利都是唾手可得，天之骄，连老天都偏于他，兰娘这样的凡俗小女又怎敢去招惹他的不快？

没了母亲，檀檀一夜间就长大了，她反而来安平昌公主：“人都会死的，我早晚会和娘去团聚，公主不必为我担忧。”

很明显，檀檀比那个时候的她境更坏。

旨意下来，他自然该回家了。

“傻檀檀，你娘当然是希望你活的好好的。你如若愿意，我倒还是能想法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外面虽然，却比邺城里好许多，不是吗？”